在这个不经意间苏醒的清晨，在这个她不知道醒来后该干什么的清晨，她失了理智一般，竟然将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悉数褪尽，一丝片缕不挂地走动，舞蹈。
可只舞了几个动作，她便力不从心了，蹲在地上喘气。
好容易心平静气了些，她便慢悠悠地来到宽大的穿衣镜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镜子里的她的身体——皮肤松弛而苍白，腹部微突，腰间的赘肉使肚脐撇着嘴，乳房微垂，显出疲态。
她侧身继续打量——小腿纤细，大腿泛白，似乎撑不起布袋一般的臀部，脖颈也泛着白色，那种白宛如青山顶部的雪域，悠远而清冷。
当她的目光移直脸庞和五官时，她发现自己的双眸尽显惊愕和茫然——莫非，岁月忽已暮，再美好的清晨也无法靓丽几分了呀。
想到这，她顿觉四肢无力，瘫倒在地，像是错失了几辈子似忧伤地哭起来。
直到门被打开，她才止住哭泣。而发现她的人先是吓了一大跳，旋即气急败坏地立马用手机拨打了110，发现她的人一边忌惮地盯着她，一边对着手机叫喊道:“警察同志，有个变态女人一丝不挂地出现在我的服装店里……”而她，装作没事人一般，慢悠悠地穿起衣服。
警察来了，查看了监控，发现她是昨天晚上在服装店打烊前偷偷溜进了试衣间里。
令人奇怪的是，她一没偷东西，二没做其他不轨之事。她只是在地上睡了一夜，直至清晨。
她微微地笑，朝眼前两位警察和服装店店主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木木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我只是受了点刺激，仅此而已，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愿意赔偿的。”
在警察再三询问之下，她才说了缘由。原来她刚被丈夫抛弃，丈夫跟一个年轻的女人跑了，临走前还用话语羞辱她，而她扛不住这个打击。“我的脑子似乎出了问题一般！”她是这么对别人说的，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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