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史铁生回忆起小时候和奶奶走出家门,走到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那儿除了有各色铺子,小吃摊,还有从城外来的骆驼队,驼铃叮铃当啷地一路响着,七八头骆驼招摇过市,行人车马都自觉让路,想必是一番热闹场景吧。
记得林海音在《城南旧事》里,开篇也描写了骆驼队和它的驼铃声,可能在旧时的北京城里,这也成了许多孩童的童年趣事。
我出生在南方一个小镇,无缘见到骆驼,更别提一个队伍大摇大摆地走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船蛮子,就是住在船上的外地人,我也问过妈妈,这些人都是从哪儿来的? 妈妈也说不清,大抵是更南的南方吧。
之所以记得他们,是因为糖果。记得有一个船蛮子在靠近河边的一条泥土路上摆了一个糖果铺,我和小伙伴们每天上下学必经此地。他家铺子里的糖果五花八门,是我们镇上其他小店里都见不着的,有方形的芝麻糖,圆形的奶糖,彩色的水果糖,分门别类地放在一个个小盒子里,想买几个都可以。
我最爱的是芝麻糖,酥糖外铺满了香喷喷的芝麻,一口一个,甜脆的口感,口齿留香。现在想来,都觉得那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糖。
每次经过铺子,买完糖果,我都会好奇得多看几眼他家靠在河岸边的船。船身不大,有一个遮蔽的长篷子,经常看见他家的女人蹲在船头洗刷着锅碗瓢盆,或是晾晒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晾绳是连在篷子和船头之间的简易的麻绳,) 一个三四岁的娃娃赤着上身坐在船上自个玩耍着。不知道是不是语言不通的缘故,他们一家不怎么说话,而我们自然也听不懂他们间的方言。
我那时候还挺羡慕他们,以船为家,想到哪就去哪,多么自由啊。
不知道他们现在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呢?应该是住在钢筋水泥铸就的商品房里了吧,他们会不会怀念“船蛮子”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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