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顿蜜汁莲藕的念头刚刚闪过,蓝花盖碗里就已泡上了瓷白的糯米。
翻箱倒柜,找出木匣装的那包陈年百代的桂花,依稀闻得见的唯有枯草的气息了。
已黄走褐来默然无声的细碎花朵,在指缝间、在记忆里悄寂的一隅,轻轻落下……
露水一点一点的聚积起来,打湿了昼的炎热,偶尔有一丝风,撩起窗前的纱幔,在浅淡的月色里,牵出长长的交亘叠印的影子。
是熟知的夏日的夜晚。
扎着两条粗长辫子的我,不安分地反转于竹凉床上,麦管扎就的桃形扇努力地起落着,一心想煽去厚实、丰足的暑意。
隔着窗,桂花糖粥的香味飘进来,是母亲亲近而眷恋的旧相识的感觉。
那感觉重复在昨天与今天的边缘。
夏夜虽是洇染了白日阳光下的艳丽,艳丽中风情流转的媚眼,但依然可人素雅。
在这可人的素雅里,有种粉红色的快乐!
女儿经常批评我说话爱跑题,蜜汁莲藕呢?怕是糯米已经胖得塞不进藕眼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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