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
为什么黎明的时候,
就会做梦呢?
我知道最大的善意,
是能让你永远不会知道,其实
梦一直进行着,只是黎明时会有
另一个你要醒来,看见了,记下了。
——而我不能够。
就在这两个你,两个梦中间,
薄而晦暗的中间,
弯弯的堤岸一长溜茂密的梧桐,
在风中迢递一份水的空缺:
昨日之水,今时水;
我们之水,他之水;
无法打捞,永逝之水——
甜像一盏危险的孤灯照耀前方。
只有黎明是最干净的时刻,
不再来的时刻,
刚刚好被拒绝的时刻,
当行人都被白昼一一烧伤,枯萎了
它也还在昏暗中荡漾着的时刻,
亟待了解的时刻;
即使游鱼般短暂、一晃而过,也
一开口就是错误,
执者失之的时刻。
你种一颗巴西魔豆,
豆捧出心里所有的水,
抽出一根蜿蜒的夏天,
然后消失了。
2019.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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