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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再见

2018,再见

作者: _Thanatos | 来源:发表于2018-12-31 22:47 被阅读0次

    17年跨年是在南京,而今年是在长沙。反正已经不太可能回福建了,而又觉得待在合肥太过无聊,所以总往外边跑。在报完志愿后,我大概有逼数的事是,恐怕我以后经常去的地方会是北京/南京/长沙。后来确乎是去了两次北京,三次南京。只是长沙一直因为各种意外没有来。

           说是意外,其实也就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罢了。此间因果轮回,生死相续,一时虽然觉得很意外的事,回过头想,也不过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所以,这必然会过去的2018年,进入二十岁人生的我,有必要回过头想想过去一年发生了什么——亦或者是这二十年成就了怎样的我。

           虽然貌似开启了一个很宏大的话题,但是实际上说起来,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青年不长的人生罢了。有时看历史书,就有种恍惚的错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到最后至多不过变成了一个章节,亦或者一本书罢了。曾经的辉煌宛若谢幕后的舞台,人们能够看到的不过是满地空余的玫瑰花瓣。

           所以,我发誓我要一改之前一大堆水话加抒情的鬼畜文风,要秉持着严肃的纪实态度,好好得记录过去的2018年。为即将到来的一年,打下良好的基础。其实都是瞎扯的,只不过是自己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一年罢了。

           如果说17年于我而言是变革的一年,18年更像是在确立某种新的现实。

           这次不想故弄玄虚,所以就用自己过去一年的说说,来当作某种定标,来慢慢叙述吧。就好像讲过去的故事一样。

           在今年年初,从南京回来后到放假那段时间,内心始终被晦暗不明的情感所侵袭着。17年给我带来的剧变似乎还没让我完全适应。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大概说的就是如此。混杂 着悔恨却又想开始新旅程的心情,但是又仿佛深陷沥青无法动弹的感觉。第一次远离家乡,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是回归时又近乡情怯——亦或者只是对一些遗留的历史问题感到无可适从罢了。

           曾经的人,如今如何呢,说着什么样的话呢,身边又有谁呢,如是想着无关经验的画面,却又无法被确定下来的模糊情景。

           后来,回母校宣讲,见到了很多人。大家都有些许的变化,互相倾谈着。除了见到几位经常还有联系的朋友,还见到了许多已经半年未见的人。相见这回事并不浪漫,也没有什么命运使然,只不过是住在附近一定会发生的事。

           这世间没有不能相见,只有不想相见。我想,我是一个始终很在乎相见的人。人生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独自前行,人亦不能被太多的孤殇所占据。有人选择去恋爱,来填补自己的这份空洞。但是那样的选择无法让我安然,我知道,我始终追寻着的东西,并不是那样的形态。

           空无一物的伽蓝之洞,或许永远无法填补,但是却能承载一切。

           所以,莫名的解脱也不约而至。我站在台下,只是静静看着,举手投足,一颦一蹙,一如当年模样。说话的语调和频率,也是记忆中那样。

           我想,也许这样就足够了。后来的那个冬天,我是床头放着几本佛经度过的,从那时开始,我慢慢学会了去自我宽慰吧。

           这句话,是在《地藏王菩萨本愿经》中我记忆最深刻的一句话。也是我是不是会默默念出的一句话。

           “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的确,因缘所生法,皆是无常。过往的我,总想在这无常的世事和人心间,抓住什么确凿无误的东西,作为自己的凭依。但是一切本就是镜花水月,想要去抓住什么,却永远抓了个空。

           因为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羁绊。世界在变,心在变,我亦在变化。念起念灭,念念生灭,不得长存。一切众生于无生中,妄见生灭,由是妄有轮转生死。直至如今,我也无法说自己完全看开了,在这生灭之间,依旧有自己的妄念执着,反复挣扎,不得解脱。

           不过也就自那时起,我清晰得感受到了我的一念无明吧。

           要说2018年我哲学方面的主题,那么一定是结构主义和拉康。拉康的学说从一定程度上,和我对佛教思想的理解相辅相成。“梦境比现实还要真实”,这句话我至今十分认同。在现实中我往往别四面八方的来自他者的欲望洪流冲击得身不由己,有时自己并非那么想,但却又己不由心。

           也是拉康,让我从自我革新之中开始了一场暗无天日的解构之路。而面对的问题也很简单,“我究竟为何物?”。

           我在看他人,亦或者我也在看自己。从这如同凝望镜子的循环往复地凝视之中,我完成了对自己的指认。这或许就是阿尔都塞的“讯唤”,在已经被抛弃和裂解的自我之中,在这个崭新的现实之中,我逐渐完成了对自我的定轴。我对自己发问,但是这个问题本就是没有答案的,只是仅仅如此发问,就能够明白了答案为何。

           我一直对《空之境界》情有独钟,因为或许我面对的就是那样“无意义”的空洞。空洞永远无法填补,我亦在空洞中建立的屏障而无法出去,也无法让人接近。我成为了一座自给自足的岛屿,对外界只能隔岸观火,心中动容,却无能为力。

           而在幽深的自我探索道路中,我得到的也不过是这句简单的话。

           庄子说:“送君者皆自涯而返,而君自此远矣。”有人说,这是孤独者之言。而我却认为,这句话是人生的实象。生活虽然本自虚无和无意义,但是其过程,或许就是意义本身。

           我深知,这世间没有绝对的羁绊,任何此时此刻在身边的人,也只是伴随你走过一条路途的“送君者”,当他们伴随你抵达了某个结点,或许,他们就停住了,而你却独自远去。

           这样的想法,或许本就是空寥自足,亦或者带着悲观色彩。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没有留恋,亦无悔改。无怨无悔,一如当初。不再悔恨当初自己的执拗扭曲,只是心平气和地坦然接受无可预料和无以为继的一切。

           有时,我们所言的绝望,只是不包容而已。妄念执着,苦苦支撑,不加节制地宣泄。

           我始终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理性的人,而是非常感性而敏感的人。一个人若是太过具备情感,时常会伤人伤己。而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佛说,人生有八苦,“爱别离”为其中之一。可是,因缘和合至于此处,君的归途非为此道,而有的人的确也只能送你一程。的确,依旧会紧握着即将消逝的一切,但是曾经有过的空虚和暴戾,亦会随着时间慢慢平静。

           故而,不再忧虑明日会到来的分别,我知道一切本就如镜花水月,可此时此刻,秉烛夜游的我们无需顾虑明日即将到来的分别,也只需让这份美好让它成型,让它片刻驻足,再让它破碎,为它献上终幕的蔷薇。也便对新的因缘更为郑重。

           于是,大一就在这样逐渐的自我确认中走到了尾声。我也感觉到我确乎是哪里有些不同了吧。带着一些自我嘲讽的语调,又莫名有些怀念曾经那个幼稚而愚蠢的自己。

           我自以为接下来会逐渐平稳下来,过一个安安定定,逐渐向上的大二。

           但是没想到,人生远比我想象的无常。剧情的急转直下,连我自己都难以预料。

           在暑假初,我又确凿是遇到了某种危机,自此伴随着整个暑假的又是一场自我矛盾和自我抗争。

           在某个时刻,你发现你内心笃定的某些东西,被瓦解,被动摇,于是再一次被推到了深渊边上。个中缘由,不能多言。

           在那个暑假,我在老赛咖啡读完了《圆觉经》和一半的《楞严经》。

           “一念疑悔,终不成就。”

           我本就是踩在出世和入世边缘的人。有那一念执着,却又欲出不得。一念放下,落落磊磊。可这一念,如同西西弗推着的巨石,不断循环往复,却又滚入山底。

           加缪说,西西弗是幸福的,因为他始终在抗争着自己的命运。而我是否也本是幸福的呢?模棱两可,确认不清的事情,为之烦恼挣扎的事情,是否又是我存在的证明呢。

           8月24日那天,我去下白石找硬哥。和小忍大概是一个暑假都没有见,我想也确乎只能如此。料想,可能也无法相见。

           怀抱着应该是接受现实的心情,和硬哥在下白石吃喝玩乐。半夜跑出去吃了三轮点心,吃了粉扣,炒米粉,然后又去烧烤店点了一打生蚝,吃得不亦乐乎。大概也没想今晚会不会小腹燥热难耐,发生点什么。

           毕竟是两个龙精虎猛的当代好青年。

           但我也还记得,25号是小忍即将走的日子。如果没有见,大概这个夏天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在凌晨三点收到了消息。我买了一张去宁德的车票,溜进了候车室,最后度过了等车的十几分钟。

           大概这就是我这种人会做的事。

           这世间没有不能相见,只有不愿相见。

           谁无念。谁无生。若实无生无不生。

           谁能无念呢?无念者亦不觉悟。为何有死呢?因为有生。念起念灭,一念生,一念死。心中妄念,本就如同病目之人妄见空花,空花本无生灭可言,却因为妄念执着,故起生灭。而当除却妄想,本就无念无生。

           谁没有念,谁没生念?若是真的无念也无无念处。有诗言,犹如木人看花鸟,何妨万物假围绕。

           后来又去了一次北京。然后就了结了一桩旧事。

           说是了结,也只不过是时过境迁理所当然发生的事罢了。混混沌沌折腾了几年的事,总算迎来了完结。大概片刻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那天,我大概第一次完完全全抽完了人生的一根烟。

         第二天在北师大门口的和硬哥及其眷属还有杨狗喝酒,当天估计心无旁物,所以喝得很开心。以至于去外边接电话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贴在电线杆上的小广告贴在了胸前,后来又把小广告贴在了我借宿的那个哥们儿的床位的墙壁上。

           也的确是我会干的蠢事。

           没错,这时候我又自以为未来的生活可以积极向上了,可是剧情继续急转直下。

           20岁的生日,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和自己和解。可是和解个屁啊。

           我们或许总期待着打破人生的连续性,迎来某种阶段式的突变。但是这种突变本就是由量变到质变的必然结果。所以,期待总是期待而已。

           危机总是不期而遇,而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再打理自己的头发了……所以才有现在这样的颓唐形象。

           十月底,金庸先生去世了。其实我到大学才开始慢慢读一些金庸的武侠小说。说到底,也只是因为受到《天龙八部》中段誉和王语嫣之事,受到了一些感触。

           段誉从奇石中获得了武功绝学,也遇到了“神仙姐姐”的石像,而后在遇到王语嫣之时,误认其为“神仙姐姐”,因而爱上了她。最后段誉发现,自己爱的只不过是“神仙姐姐”的幻影,而非王语嫣。

           段誉与王语嫣的故事,大概代表了我略带悲剧色彩的爱情观。所谓爱人,只不过是爱自己。将自己心中理想的“神仙姐姐”投注到一个具体的人身上,而这样的爱,是注定要失望的。爱与被爱,最终的归途只是通向自己的道路。

           受到我这种观念的熏染,现在我可爱的妹妹对“情爱本就是深沉的幻觉”这句话,表示深以为然。说实话,我还蛮担忧受我毒害之后,她以后找男朋友会不会很困难。

           虽然今晚,她确乎是在和我生命中的那个王语嫣愉快地吃跨年晚宴。

           希望她也稍微能体谅一下她愚蠢的哥哥的心情啊……

           今年最大的惊喜,恐怕就是骚话连出的《青春猪头》系列了。

           讲真,这真的顶不住。

           至今在纠结到底应该选谁。

           多的不说……说多了都要哭出来了!

           好了,终于拖拖沓沓如同流水账般讲到了今天的事了。

           我现在在长沙。

           其实这趟旅途从临时起意到买票订酒店,前后不过十五分钟的事情。

           其实这种事于我而言,大概也算是家常便饭。因为平常瞻前顾后惯了,所以有些方面反而不会太多想。

           来之前和前辈愉快地去吃了顿日料,所以心情感觉不错。

           当然,也无法掩盖我目前是心态和形象上的低谷期。大概谁见我的第一反应都是,为什么头发那么长?

           你要理解,我现在目前就是裹着大衣头发巨长然后站在街头惆怅地望着天空抽烟地颓废青年。对此我是有相当的自觉。

           所以,大概昨天发生的悲惨事件,就是和某福建阉狗因为逛潮牌店结果又忽略了今天人多的事实,并且因为大雪等不到公交,然后和雪的约迟到了一小时二十分。

           大概就是坐了一路地铁,转了一路公交,在大雪中奔袭了两公里,最后以人均二十块的车费被一个路过的摩的司机救了。那一刻我在想我到底一大早从合肥到长沙是为了什么?我到底在干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

           大概是手脚冻得没有知觉,然后又愉快地吃了一顿日料。

           我对日料似乎很有执念。记得去北京的时候和小新疆学姐也是吃日料……那时候还有点人样。现在已经没有了,放弃挣扎了,颓废就颓废吧……

           独自一人在酒店半睡半醒来折腾到了中午,因为天气太冷本来鸽了我的川寂最后还是出来和我约了一顿牛杂粉。

           见面第一句是:“你怎么会混得这么惨?”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和你相认了。”

           “以前不说有多帅,至少能看。现在是什么鬼样?”

           听到此话我表示心态稳定,看来一年多没有见我在她心里的形象还是蛮良好的。虽然现在崩塌地差不多了。

           没关系,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地嘛!

           这次到长沙本就是百感交集,虽然想说些什么,但是回过头去看过去发生的事,当下的执着,于现在而言却已感觉有种无关紧要的释然感。和川寂说了很多,却又感觉什么也没有说,更像是经历一切的事后谈的轻松之感。

           随后因为天气太冷而要溜回宿舍的川寂与我道别。其实还有下一场约,某种意义上,也是此行一开始的目的。

           于是,和雪逛了满是积雪的中南大学。后来吃了螺蛳粉,买了茶颜悦色。谈话涉及的内容,是明年的主题。

           没错,这次来的目的,或许是开启新的一年的前夜谈。

           所以,不属于年终总结的范畴,如果剧透了就非常没有意思。

           就留着明年的这个时候写吧。

           感谢能看到这里的朋友们,我大概就是在一边喝着和某福建阉狗昨天买的进口啤酒,一边喝着茶颜悦色写下这篇流水账的。虽然也许是忽略了某些细节,但是姑且还是能完全纪录这一年发生的事件。

           于我而言,我的2018,依旧是如此沸腾的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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