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已接近绍兴,到我的站,还有大概两个小时的路程吧。但今天还没有睡上一会儿,因为执笔读卷,在看刘瑜老师的《送你一颗子弹》。发现在书中,刘瑜老师引人话前,爱称某某为老师,估计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坚决贯彻,我便也拿来用用。
之前本已骑车离校,但多了事由,兜兜转转又回到学校,一住又是几天,不想离开这个躺着就有吃有喝的地方。
终究是成年人,不能让自己偷懒偷地理直气壮。也是在偷懒之中,安安静静,无多纷扰地想了想未来。这个未来,间断性地在脑海中回望,只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出现地越来越频繁。
应届毕业,无法避开的就是求职。在我递交了就业合同之后,我就意识到学校无法再保护我的就业,毕竟属于我这一块的就业率已经完成。当初学校学院不遗余力地培养我们的师范技能时,就已经告诉我,就业是个人的事情,与学校再无关系。
梦想归于现实。
几次求职失败的我,无法去怪学校教育缺漏了哪些方面,只归因于自己太随性。任性地以为世界这么大,我都想要看看,不然妄对一次生命。不,这不是随性了,这只是偷懒,建立在不努力,不够努力基础上的耍流氓。这才是对生命的放弃。而我从未以为这些还是挫折,拼出点人生味儿,自然必须在人潮涌动中杀个几进几出。
这边学校没有太多让我不舍的人,因为人可以挪着动着,想要见,追到天涯海角也能相见。但我留恋的是,挥洒过汗水的篮球场和那个不同时空下,扭伤脚,痛到直打滚的篮球场;一个个有空调的大教室和只有风扇谷谷猛转的小教室,永远也坐不满人;那个住了四年,时而脏乱,时而整洁地不像话的寝室,那个取决于我的心情而打扫的坑位,不抬头,就是一方天地;那个越来越宅的人不常远望的窗外和窗外的四季风景,看,窗台上摆着五口牙杯呢;那条来来回回骑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明达路,地下通道不知道被多少脚步与齿轮重重踏过。再多说一些,就是在越来越漂亮的校园景色中充当背景的学长学姐,学弟学妹。但这些景,不会给我打电话,发微信,说常回来看看。在支撑我走过靓丽与灰暗之后,归于平凡,再没有人会去躺在球框之后数天上星星;再没有人记得中国史和世界史的教室在哪一幢哪一楼;再没有人为争着洗澡而对决石头剪刀布;再没有人端端正正叠好毛巾,细心,甚至苛刻地摆好牙刷的角度;再没有人赶着回寝室拿课本,把自行车骑出了摩托车的速度。但我还有不舍下的人。以人为媒,多勾得起此间回忆。
刘瑜老师说:“那些与你毫无关系的人,就是毫无关系的,永远是毫无关系的。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其实你就知道……而那些与你有关的,就是与你有关的,是逃也逃不掉……”
时间和生命把身边的人换了又换,犹如血管里奔涌的血液,新陈代谢永远都会替换掉老旧和干涩的细胞,只要你还活着。
是的,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在往前,奔跑或是行走,只要还在向前,你就能遇上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景,不一样的细胞,不一样怦然心动的感觉。
大浪淘尽沙,留在身上的不应该只有手指头和脚趾头,还依旧会有跑完一千米之后扑通扑通的心跳和脑子里不由浮现出的你的笑靥,在我们再相见之时。
所谓“来日方长”。
记于2015年6月26日回温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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