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26日

早課抄了詩人、翻譯家黄燦然的詩歌《小街》。有很长一段时間，我一直認爲黄燦然是一位美女詩人、翻譯家，覺得那些優美的詩句和這樣一個靚麗的名字才和谐、搭配。從小在小城长大，對小城的小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幾十年來，上學，放學，上班，下班，幾乎走遍了小城大大小小的街路。當年有一部電影《小街》，那樣一條寛寛窄窄、直直彎彎的小路，寫满了故事，留下了多少往昔的回憶。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一八九三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日，在中國湖南湘潭的韶山冲，誕生了一個改變了中國、影响了世界的偉人。於是便有了那首讓幾几代中國人自豪不已，備感親切的歌曲——“東方紅，太陽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我是生在毛澤東時代、长在毛澤東時代的六零後，是伴着這熟悉的、催人奮進的旋律长大的。我毫不掩飾對那個時代的留戀，或許就是那個時代昂揚、向上的主旋律，讓我們這一整代人有理想、有責任、有擔當。從某種意義上講毛主席是堪比美國的華盛頓的，可是在這樣一個值得纪念日子，並没有看到官方的任何消息，但我看到了我老一班的同學們的真情表達。

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買的香港學者赵鑫珊的一本書——《人類文明的功过》。社會科技的發達，是會讓人類更文明，還是更無知？這個答案是多年後，我在另外一本書中找到的。捷克作家赫拉巴尔的《过於喧嚣的孤獨》告訴我們，並不是科技越發逹，人類就越文明。我懷念那個物質並不十分豐富，但每個人都能快樂地、有尊嚴地活着的時代。

我不認爲日子可以过得簡單，絶對的簡單事實上是不存在的。常常聽説現在的孩子聪明，剛出生就會玩心眼兒，表現出種種早慧的迹象。前幾日重讀古龍先生武俠小説《絶代雙嬌》，最有感慨的是第三十二章《地下寶藏》中江小魚和江玉郎被困“地靈宫”斗智斗勇的那個橋段——“這两人雖然還都是孩子，但心計之深，緃然有叁百八十個七十歲的老頭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們一個”。與六祖慧能的“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相比，我更推崇上座神秀的那首偈子，或許是個性使然吧。

又到評聘職稱的時候，雖然心中總會有些不舒服，但這麽多年过去了，亦已漸漸淡然了。十幾年來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置身於此事之外，總覺十分有趣，看盡世間百態，遍識各色人等。幾乎所有與此事相關之人都不淡定，不再僞装，摘下面具，或撕破面皮，而結果往往讓人大跌眼鏡，但真的是“既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我早已不做“酸葡萄”之想了，衹是覺得好玩。寒假將至，又捺不住游走遠方的想法。錢掙得不多，但也應該活得随性。

下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雖然上了燈，但街市依然清寒寂寥。想起前年（2016年）年末的那些個冬夜——獨自一人，坐在暖氣旁的椅子上，在柔和燈影下讀《一個人的朝聖》。寒冷的冬夜，自有温暖在心，與你爱的人道一聲晚安——天黑上了燈，小屋會更暖和吧！

2018年12月26日 2018年1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