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拜读了蒋老师的日更新文章《老屋变成水稻田》,随后就想自己也写一篇关于老家的文章。
可是,我的老家是什么样的呢?我在记忆里很努力的搜寻。
在记忆里,我们村前有一条小河流,弯弯曲曲的,由西向东缓缓流淌着。每天从早到晚永不停歇,一年四季不知疲惫。
小河水很清,清到可以看见河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小虾,清到可以看见水底的小石子长着什么样的形状,清到可以看见哪个小石子上是否粘有小石螺。
偶尔,还可以在河底看见几个硬币,这是村里人洗衣服时不小心给掉出来的。小河边铺着光滑的大石板,不知当初是从哪里弄来的,只知道有了这些大石板,村里人在河边洗衣服洗被子之类的东西就方便了很多。
小河上有一座小木桥,是用木头简单搭制而成的,经历不少风风雨雨却依然牢固。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坐在小桥边上,脱了鞋子挽起裤子把脚伸到小河里,让河水从脚趾间流过,有时还喜欢彼此相互踢水。
但是,我们更喜欢玩的却是在小河里分组抢东西,特别是在水里展开西瓜争夺大战。
在夏天,天气热得蝉都躲在绿叶丛中大声叫着热啊热啊的时候,地里的西瓜就成熟了。这时约上几个要好的小伙伴,捎上几个大西瓜,留一个用来争夺,其余的放在井水里泡着,等大伙都玩累了,再从井里把西瓜拿出来分着吃。
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心里还能感到一阵欢快,那样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
在记忆里,我们村里有一条凹凹凸凸的小路,一直蔓延到下一个村落。
晴天,两个村落的小孩都喜欢聚在小路上追逐嬉戏,也经常会发生打架事件。如果是本村内的小孩打架,我们称之为内战,如果是两个村落之间的小孩在打架,我们则称之为外战。但不管是何种战争,经常是上一刻还打得昏天暗地的,下一刻又会聚在一起分东西吃。
时常有行人经过这条小路,或是步行,或是踩着自行车。他也许是本村人,也或许是下一个村落的人,也许哪村的都不是,只是一个陌生的过路人。
时常有牛群经过这条小路,走一会,停一会,只为了能够蹭吃一口路边的树叶或是蹭吃一口路边的野草,直到放牛人在后面鞭打驱赶才很不情愿地继续前行。
偶尔也会有一只或是几只黄狗经过这条小路,也不知是谁家的;偶尔也会有几只鸡在路上窜来窜去、走走看看,若是遇到有行人经过,就吓得赶紧躲到路边的野草丛中。
下雨天,这条小路会变得特别的安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或是什么物从此经过。因为,这条小路一到下雨天就会到处是积水,一坑一洼的行走很困难。在这种情况下,能不出门的就尽量少出门,没有哪个愿意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出门,待回家的时候,衣服就变得湿淋淋的还满是泥水。
那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下雨天,因为既使是下雨还是要去上学。现在回想起来,我已分不清当时的自己倒底是讨厌下雨天还是讨厌上学。
在记忆里,我们村口有一棵高大的柿子树,杈枝很多。
在春天万物复苏时,枝头就会长出很多嫩黄的新芽,盎然着生机,装点了一树的美丽,赶走了整个冬天的萧条和孤寂。
在赤日炎炎的夏天,柿子树在金黄的阳光下摇曳着赏心悦目的翠绿,像一把撑开的大伞,用它茂密的枝叶遮蔽着地面,保持树下一片清凉。就是这片清凉,在夏天的夜晚具有极大的吸引力,让村里人在晚饭后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这里。
大人们喜欢坐在大石头上悠闲的摇着扇子,东拉西扯的聊着家常,在辛苦的日子里寻一点短暂的轻松和快乐,小孩子则喜欢在树下捉迷藏或是排着队荡秋千。
那个秋千,是用板车外轮胎制作而成的。已记不得是谁家的轮胎,也记不得是哪家大人给做的,只记得这个秋千给整个村的小孩带来了不少欢乐。
那个时候的我最喜欢坐在树下发呆,看着柿子什么时候成熟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采摘。或是抬头看着天空那一轮明月,圆了又缺,缺了又圆,或是在满天的繁星中寻找那颗所谓的北斗星。
好像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哪颗是北斗星,依然不知道哪颗是牛郎星,更不知道哪颗是织女星。传说中的银河我也没有看到过,也没有见过鹊桥的影子。我无缘与银河鹊桥相见,难道是因为我眼睛近视的缘故吗?
在记忆里,我们村里的房屋多数是青砖瓦房。因为我们村是新搬迁的,相比其他村落的房子都要更新一点。听爷爷辈的老人说,老寨是没有瓦房的,屋顶盖的是稻草或是玉米梗。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我是在搬迁后的新村出生长大的,从来没有去过老寨,也就无法去证实真和假了。
在记忆里,我们村里每户人家的屋檐下都会有一到两个燕子窝。小时候不懂事,和小伙伴们用竹杆捅坏了别人家的燕子窝,还以为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结果,被老爸狠狠的揍了一顿,还要去向人家赔礼道歉,为此心里感到莫名的委屈了好长时间。
在记忆里,我们老屋的门槛,是用光光滑滑的大石条做成的。小时候,经常坐在门槛上等爸爸妈妈干农活回家。在夏天,最喜欢赤着脚在门槛上来来回回的走着,那感觉凉凉的,很舒服。
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些瓦屋已很少存在,大多数都被拆掉重新建成钢筋水泥结构的楼房。我的老家,除了地理位置没有变之外,周围的环境全都变得很陌生,一点小时候的痕迹也找不出来了。
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房替旧屋,这是时代发展的规律。任何人、任何事,都会成为过去,都会成为人生的历史。曾经的那条小河、那条小路、那棵柿子树,还有曾经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都只能封存在记忆里。曾经所有一切的一切,离今天越来越遥远,只能在忆忆里寻找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