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方瑾不辞而别

第十五章方瑾不辞而别

在期末考试期间，叶红书记告诉了武钢一个好消息，83届毕业生中曾保送过两名学生到北京师范大学和苏州铁路师范大学攻读本科，明年将回铁路师范学校任教，学校计划将在87届毕业生中再保送两名学生去上师范大学。经团委和学生科研究，初步确定推荐袁海到北京师范大学攻读英语本科，武钢到苏州铁路师范大学攻读思想政治本科，年后三月份报路局教育处，四月份两个院校将进行笔试和面试，让武钢提前准备。北师大笔试英语和语文，苏铁师笔试语文和数学。听到这个消息，武钢喜忧参半，喜的是能进入大学深造机会难得，毕业后还能回师范学校工作更是不敢妄想之事。忧的是家里贫困难以支持他继续上学。寒假期间，自己将学校保送上大学的事向父母讲了，父亲只是叹气，而母亲坚决反对。武钢理解父母，没有进行争辩。开学后，大姨从母亲那里知道了武钢被保送上师范大学的事，批评了母亲，亲口对武钢说：“好孩子，学校保送你，说明你是好样的，去上大学，回来还能母校工作，能留在燕京城，太好了，你的后半生会发生很大变化，多少人梦想着留在燕京城，你家里有困难我供你上大学”。听到大姨这么说，武钢眼圈红了。但是武钢有自己的主意，他不可能让大姨供自己上大学，一是母亲共姐四个，大姨家日子并不宽裕还经常照顾着三个妹妹，自己于心不忍。二是他认为自己也应该早点工作挣钱，为家里出力，特别是要用自己的工资为年迈的奶奶买爱吃的点心蛋糕，买新衣服，按月给奶奶生活费，让最疼爱自己的奶奶有个幸福的晚年。春季开学后，武钢及时向叶红书记表达自己不想上大学的想法，感谢叶红书记，感谢学校各位领导对自己的器重，请学校确定其他同学为保送人选。叶红很是惊讶，问为什么？别人都争着要去呀！武钢简要的把原因说了说。叶红书记怜爱地看着武钢，又是心疼，又是敬佩。

转眼已经到了三月份，一天叶红书记将武钢喊到团委办公室，笑着对他说：“事随你愿，保送上大学的事泡汤了，路局没有批，原因是保送生大学毕业回校工作要占路局燕京户口指标，83届保送两位毕业生马上就要回学校工作了，路局才发现了占用户口指标问题。现在你就安心等待毕业分配工作吧，临近毕业你们的学习不紧张，你要多帮助我带带这几个新的团干部”。现在团委中学生干部都已经换了新人，两个委员，两个干事，由于武钢担任的是团委副书记，因此还没有卸任，等武钢毕业后，团委副书记将有年轻的老师担任。

时间一天一天的走过，毕业季一天一天临近了，毕业班同学们没有人关心毕业考试，更没有人担心会无法毕业，大家更多是想着自己的工作分配。大家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哪里来回哪里去。“统招统分”，不允许个人选择工作志愿。铁路师范生就是实行定向招生、定向分配的原则。学生毕业时原则上按照定向招生计划由学校直接派回原定向地区铁路小学。从城市里来的学生没有什么忧虑，基本回到自己所在城市里的铁路小学，而县城和农村出来的学生有些迷茫，由于铁路线路具有点多线长的实际情况，有的小学设置在铁路沿线的小县城、乡镇，甚至在铁路线路旁的村里，这些学校也是需要师范毕业生的。

虽然武钢将学生会主席位置让给了袁海，但是袁海并不真心感激，相反，武钢的能力和威信让他很嫉妒。五月的一天，袁海对武钢说：“快该毕业了，你有什么想法，真回你们的仓城？”武钢看着武钢没有说什么。袁海接着有点得意地说：“武钢，你对现在铁路的层级分布还不清楚，逐层为铁道部、铁路局、铁路分局、站段，咱们师范学校归铁路局直管，是正处级单位，我和你都回到津滨铁路分局，分局下面有教育分处，相当于铁路的教育局，管着分局下面的各中小学。我父亲已经和津滨分局教育分处处长打招呼了，先到最好的津滨铁路实验小学，合适机会调到津滨分局海河铁路技工学校团委工作。”津滨市是津北省省会，仓城市是津北省的地级城市。仓城的铁路单位都归属津滨铁路分局管辖。武钢笑笑说：“我没有太高的奢望，能回仓城市留在城里当一名小学教师就很知足了，当初如果不是班主任的爱人刘老师调整了我的报考志愿，而报考仓城的师范学校，只能回到乡村小学教书。”听到武钢这样说，袁海翻翻眼皮，一副严肃的样子说：“你和方瑾关系不错，真可以把关系再近一点，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武钢你知道不，方瑾他妈是路局人事处副处长，你工作的事她妈就能解决，留在燕京城都没问题，至少能分在津滨市区的铁路小学，津滨市可是省会，比仓城强多了。”武钢笑了笑，真心地说：“谢谢提醒，我没有那命。你倒是可以追一追她，你俩条件很般配”。袁海咧咧嘴笑了一声：“我也没那命！”

虽然面临毕业，无论任课老师还是同学们仍按部就班上课下课，只是同学们私下议论多了分别的话题，有的同学买来了毕业留念册，勤俭的同学则用笔记本，大家互相填写着祝福留言，相互留下通讯地址。武钢虽然日常很简朴，但是也买了一本不错的毕业留念册，准备让关系不错的同学或老师填写留言，很遗憾，这个笔记本上始终未有方瑾和肖睿的留言。五月一个周一，当武钢拿着买来毕业留念册来到教室后，发现方瑾没有来上学，直至即将毕业离校，也未能再相见。天天相见，日日同桌，并无异样的感觉，然而方瑾的不辞而别，却让武钢很是郁闷与伤心，觉得自尊受到了伤害。他苦笑着想自己是否自作多情，但仍然一段时间情绪低落，他临近毕业离校前武钢向班主任李颖老师了解方瑾情况，李老师只是笑了笑，递给了武钢一封信。信是方瑾写给武钢的，“武同学好，抱歉我的不辞而别，已经离校一个多月，经常想起同桌的你，我们同学又同桌，真是缘分，如果你也经常想起我，不是我自作多情，这封信你会收到，但愿我们还能相见！祝福你，也祝福我吧。瑾同学”。已经进入了六月，当天下了一天中雨，还没有进入暑期，一场雨使得天气骤然变凉。到了晚上，小雨仍然淅淅沥沥。看完信，从未逃课的武钢，晚自习竟然走出了校门，独自一人，雨中漫步，从学校走到了三味书屋，从三味书屋又来到校旁的粥屋，十点校园即将关门时才才满身湿漉漉地回到了宿舍，同宿舍的人开玩笑说：“武钢同学有点失恋的感觉”。

第十六章有情女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