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背着书包去了他家,他从厨房端来果汁,是橘子味的,甜甜腻腻的,不过我很喜欢。但是后面的事情就很糟糕了,比如说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床上,准确来说,被绑在了床上。
我当然开始用力挣扎着,那种床单摩擦着肌肤可是无能为力的感觉。然后我感受到一双温柔的手,从我的脚踝一点点往上,在我的膝盖处打转,转过头我看见了蔡程昱的脸,那张三好学生的脸。接下来的事就像黑白世界的噩梦一样,冰冰凉凉的指尖伸进了我的腿跟,在棉质内裤上打着旋。可我只是感觉冷,被触碰的地方冷,没被触碰的地方也冷,被子遮住的地方冷,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也冷,他发现我在瑟瑟发抖,于是就伏在我的身上,在我的唇上印着他的吻,他的吻也是冷的,就像是一条蛇吐出的舌芯,或许比蛇还要冷。
那时的我太过无知,所以偏过了头,我只想逃开这个冰冷黏腻的吻,逃开束缚我四肢的手铐,再逃开这座肮脏破败的城市,逃开这个世界。也许是我抗拒的姿态激怒了他,他直起身,用金色男高向我宣告,我哪里也逃不了;不过我挣扎的丑态好像也取悦了他,他的巴掌明明就在半空却没有落下来,然后我感觉到体内被插入了一根手指,然后是两根,不紧不慢的抽动了几下,我感觉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流向了大脑,不再是冰天雪地的冷,而是烈火沸腾的热,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意识到自己好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正在绝望又无望地蹬着腿。
泪眼朦胧里,我看见蔡程昱看着我,他露出那种好学生们都有的,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干净而澄澈,像是透过窗帘照进来的阳光,“放松一点,我可要进来了”,他才不是光,他是个魔鬼,有着天使面孔的魔鬼,我胡思乱想。然后感觉到体内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是一颗炸弹生生炸开,好像体内的某些东西慢慢地流了出来,“诶呀,别这么紧,你看都出血了”,该死的,他居然用某种轻佻的语气说话,我偏过头看到床单上的红印,一寸一寸地蔓延——妈妈被撞的那天也是这样吧,我突然漫无边际地想到这件事,不过并没有停留太久,是不是并没有那么重要吧,我感觉整个人都在旋转上升,整个世界也在。
可是我又跌落尘世,我看着蔡程昱一点一点进入,抽/插,退出,然后是又一次。有时我感觉到有热流进入了我的身体,有时我感觉到有冰块在我血液里发出撞击声,感谢蔡程昱,他在单方面zuo爱时掐着我的肩膀,让我能记住这些。后来他离开去了浴室,后来我感觉到温热的水流划过我的身体,热流和冰块好像从身体破了的那块地方流了出去,我感觉自己就像躺在棉花堆里一般,迷迷糊糊的没了意识。
等我醒来做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之间的那个卧室里,不过好像是换了一条新床单,我不知道为什么能把这些细节记得那么清楚。然后我看到蔡程昱坐在床边的桌子前做题,借着台灯米黄色的光,我知道是那本英语的五三,英语五三……听到响动,蔡程昱并没有反映,而是等对完最后一道完形填空的答案,才站起身出去了。片刻后他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粥,还有一套衣服,三个小时前我曾穿着他们。“我煮的粥还不错,吃些吧”,他把粥放在了床头柜上,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好像中间那三小时里,我只是太过于疲倦而睡着了,而他作为主人,并不介意于这样的失礼。
我没有喝粥,而是挣扎着穿上了衣服走出了卧室,在沙发上找到我的书包,打开了屋门,就离开了。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姿势一定很可笑,不过他只是站在客厅里,抱着胸看着我做这一切,既没有递上书包,也没有锁住房门,就是这样看着,看着我关上门,径直走进了一片浓稠如墨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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