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在爸爸的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所以我叫她三姑。三姑没怎么读过书,喜欢动手,小时候没少打过我,几个姑姑里面,最怕的也是她了。但是三姑也对我好,会做好吃的给我们吃,最喜欢吃三姑做的米粉蒸肉,有肥有瘦,表面浮一层猪油,米粉里面有蒸烂了的蒜瓣,一口下去,肥肉连着瘦肉,夹着蒜香,那味道,真好,我能吃三大碗饭。
小时候爸妈出去打工,我在三姑家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对三姑的印象就是凶了,老打我,也怪我不听话,糗事一堆,就不多说了。大一点了,就喜欢和堂哥堂姐一起玩,因为年龄相近,很玩的来。我们四个人凑在一起,没少斗地主,有时候三姑得空了也会参一脚一起玩玩,三姑也是喜欢耍乐子的。玩着玩着,到了要做饭的时候,三姑就会把堂姐也叫走打下手,剩下我们三个男孩玩,每次堂姐都不太乐意的。三姑做菜有个特点,就是咸,但是她自己不觉得咸,这几年倒是好多了,三姑爷高血压,吃不得太咸。
三姑会把我们带到田里干活,在付出劳动之余,我也在田里获得了不少的乐趣。跟大部分南方农民一样,三姑什么都种过,水稻,棉花,花生,油麦,青菜,甘蔗,西瓜等等。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夏天帮三姑在田间锄完地,回家的时候,路过一片瓜地,地里种的是扒籽瓜(专门用来得西瓜籽的瓜),地里面的人是和三姑一个村的,三姑当时就下地帮忙。我们也下地了,帮忙,嘿嘿,帮忙吃。虽然是籽瓜,没有西瓜吃起来那么鲜甜,个头也小,小的只有拳头大小,大的也不过小孩头颅般大,可是架不住多啊。拿过来一个籽瓜,,左手托住,右手一拍,淡黄或者是粉红的瓜肉就露了出来,用手一掏,一扔,瓜娘(瓜瓤中心没有籽的一小部分)就已经在嘴里了,真是好吃。一只瓜只吃瓜娘,吃完就开始掏籽,掏完籽就继续下一个瓜,那种感觉,终生都不会忘记,那种微甜的瓜娘味,堪比最顶级的蜂蜜。
还有就是帮三姑拔甘蔗的时候,可以捉蝗虫。蝗虫我倒是没吃过,一般捉来玩。甘蔗地里有很多蝗虫,抓起来可得小心着,蝗虫的两条大后腿又粗又壮,还生有倒刺,一不小心被它蹬一脚,手指出血是常有的事,可是我还是对于捉住它们乐此不彼。要想捉住它们,得猛地掐住它的腰身,这样它的大长腿就蹬不了你了,就不会疼了。
现在的我远在首都,到处都是水泥马路,不曾亲近过泥土,快要回家过年了,我还想再去吃一次,三姑做的米粉蒸肉,二姑的汆肉,大姑的面,妈烧的菜。乡情,只有离家在外的人才体会的到,那是一种对故土的怀念,那是亲人的处所,那是对家的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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