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哥叫唤脚指头疼已经有两周了,我不看也能知道,准是他的大脚趾指甲盖侧缘又不听话地嵌到周围肉里去了。对于这种顽疾,除了隔段时间去探望下扦脚师傅,似乎也没啥好法子。
但是,作为一名颇具责任心的前医务工作者,总得比常人多些专业的思考和防范。早在去年双十一我就网购了一把张小泉的专业指甲钳,那可是我精挑细选得来的工具,端庄大方又不失锋芒(如图)。
但豚哥拿到手也就看了一眼便打入冷宫,到如今这剪子依然明晃晃地陈列在他的床头柜里,刀刃明亮锋利,像一把未开封的作案工具似的。
今天上午他赖在床上看手机,说是脚疼不好走路,我巴巴地做好早餐送到床边,突然瞥见了这把寂寞多时的剪子。
于是撸起袖管戴上橡胶手套,取来纱布和安尔碘,想帮他做个去甲手术一了百了。结果这厮见状呲溜一下滑下床沿脚不着地地跑下楼去,一点也没有疼得走不了路的样子。
我举刀直追,一边宽慰:“别担心呀,我可是手下有分寸的人,绝不会弄疼你,再不济给你先上点麻药?”
见他跑得更快,我转而威吓:”你这病得趁早治,再迁延下去,就是甲沟炎了,更疼不说,要是发展成脓性指头炎,感染坏死,那就得……”
“就得截肢!”豚哥没好气地接口道。可最终他也是没让我下手,还假惺惺地表示,“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呀,弄脏了你的手不说,万一把脚气传染给你罪过可就大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那是不信任我,怕我手起刀落,不定剪掉哪块组织,虽说都是边缘组织,平日里正眼都不稀罕瞧的,可真要丢了哪块都会疼得心如刀绞。
没办法,最终两人一合计,得,还是去镇上修脚吧。查了一下在离家六公里不到的地方,有个大桶大足浴,赶紧备车前往。
足浴店的师傅们都统一制服,女的都描眉画眼,一副既专业又暧昧的打扮。
唤一所谓金牌扦脚师傅来至近前,豚哥十分恭顺地把双脚奉上。我嗤之以鼻不屑一看,把脸埋进一边按摩椅的垫圈里,另唤一师傅开背按摩。
一刻钟后他的脚指头搞定了,收费70元。一个小时后我也浑身舒坦被搞定了,收费180元。两人加起来正好二百五。
付出了代价,豚哥终于醒悟过来,出了足疗店他一边热情地回应前台的问询,“很满意,我们下次一定再来!”一边附在我耳边低语,“亲爱的,下次你给我扦脚,我给你开背按摩,然后你再找我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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