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空车从大壮面前驶过，这是他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羞辱。大壮看着停下来又开走的地铁，感觉已经被司机耍了流氓。一个大个子从队伍的右边横插过来，硬生生的插在他的面前呈“受”的姿势。大壮看着大个光滑的后颈，忽然想起《嘎子》里面的翻译官。正当他暗自偷笑的时候，一股怪味从大个身上迎面扑来，他屏住了呼吸，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二十分钟过去了，人群越来越密集，大壮感到后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目送大个离开之后，他在人浪的推动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踏进了地铁。放眼望去，人们低着头，紧贴着门。大壮发现，一个年轻人正用手肘奋力抵住车厢中部的单杠，在他面前，空出了一大片位置。他像一条蚯蚓，从狭窄的人缝里钻过，来到年轻人引以为傲的阵地。
地铁时而温柔，时而狂躁。身旁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极不情愿的被人们压在身下，那女人顿时释放，顺便关心了一下周围所有人的家人，整个车厢瞬间抬头。两个年轻的男人不知为何突然揪住对方的衣领，旁边一个丑陋的女人正击打着一方的面部。人们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又不屑地低下了头。战争渐渐变得无法控制，车厢也变得越来越嘈杂。被女人击打的一方提出休战，却被另一方用水瓶摔脸。周围的人无法忍受，于是那个男人在一男一女的带领下被人们推了出去，车厢瞬间变得极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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