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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佐扬 著
“那年月发生的事情亏得是在大山里。贫穷却如严寒一般会日积月累起来。
由于海拔高,严寒被自然逐渐堆积在了隆冬里。而隆冬把河里的厚厚的冰层又都推向了岸边,推向了岸上,扩大着寒冷的范围。人和动物,在这样的自然界里为着自己的生存,则愈加奋力地抗争着。这表明,在自然界愈加恶劣的生存环境里,不那样做的后果就是惨遭冻死或淘汰,会像亿万年前的恐龙族群一样消失掉。那个年代,在红旗屯里发生的事情就只有靠恐龙灭绝这种原理来进行解释并讨论的。”
----选自小说《成都,几米远的天堂》章节
写在前面的话
这是有关四川人麻子阿六与他所在的乡村、村民间的故事。
这不光是一个乡民“找宝”的故事,更是一个历史沿革夹杂着爱恨情仇的经典桥段。
阿六所在的这个村子叫红旗屯,位于大山深处,它远离城市。与时代隔阂,与时尚、爱情这些字眼更是说不清、道不明。乡亲们则是用另外一套词汇来生动地予以说明。比如赶集、安逸、祖宗、情欲、巴适。其实《康熙字典》与《新华字典》在这些词义的介绍上是一样的。你再怎么文绉绉的粉饰,它们的内核仍是一样的。赶集就是买东西。用他们村长田一的话说,咱村民们一辈子其实就是为了二件事情在忙活:一个是位于脑袋上方的嘴,要吃,要喝,要活下来。一个是位于身体下方的那“玩艺”,要偷,要抢,要传宗接代。嘴露于外叫明白吃!洞藏于身内称偷着乐。这层意思,粗俗是粗俗了一点。可对咱川西老百姓而言又何尚不是如此呢。那皇帝老儿的生活也逃不出这种宿命啦。他们那样一种生活只不过称之为荒淫无度。那也只不过是在这个说法的基础上好了许多而己。都是一样的人,都是一样的肉体,都是一样的活法。咱们不也都一样,此种风俗,一转身就过了二千年……
--作者题辞--
内容提要:
上世纪八十年代,川西红旗屯里有个村民叫陆阿六,从小死了老婆又丢了儿子。他找儿子找了二十年。先前,陆阿六从事着一种古老又恐怖的营生叫做“赶尸”。即是受当事人之托,把他们在异地死去的亲人通过运输,(一般是肩背手扛)运回故乡来入土安葬。(其实运回的尸体不是全尸,只是头颅与四肢。) 有一天,他亲眼看到了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自杀,没拉住!后来他为那女人“赶脚”去了一趟成都。其实在去的路上,他则不停遇到诡异之事。尤其到了彭山县境内时,尸身游走,令人魂飞魄散。他狂奔十里,却捡得一个破旧陶壶。不料想竟是明末张献忠丢下来的宝贝。
由此阿六开始了寻宝又寻儿的故事。本书反映的是远离城市却贴近人性的故事。
精彩纷呈,引人深思,韵味无穷。
上部
一
红旗屯位于川西盆地边沿的一个河谷地带。
它原来有一个恐怖的地名叫白骨坡。说的是在这方园十公里范围内有十万生灵早先埋在这儿。明末,张献忠大肆屠杀四川人的时候,十万人冤死在了这些大山里。所以当年那个白骨坡也因此得名。 后来,有些人又为了躲避新的凶险也逃了出去,白骨坡一度人烟罕至,鬼魅唱歌。避难的人涌去了成都,却不想那儿政权多更迭如家常便饭,又回归这盆地深处,藏匿在那大山里,入寇为王。兵荒马乱时人们几无安身之处。到清朝末年,这白骨坡仅存百十来户人家了。那些想嫁出去的姑娘家都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故到了下一代,白骨坡这个名字便在乡亲们的嘴上消失了。人们仅用土垛坝子来称呼这个大山深处的地方。坝子即是川人指高山河谷间相对整齐、几处连缀的平地。这个土垛坝子从民国初年起就正式代替了白骨坡。
这个土垛坝子海拔高,气压稍低,有半年时间是藏在神出鬼没的雾霭之中的。廿十世纪五十年代以来,新的执政者又想到了它。可能是他们叫来测量地图的那几个人踱步到这时都打起了瞌睡,那测绘的地图位置不准!还少算了面积。致使好几个村没有了它的位置。公主岭,光棍河,和尚山、野猪洞……这些浑土地名都在方圆几十里的村民们的口中消失了。在当地,没名没姓就等于没爹没娘!
六十年代末,许多成都的红卫兵常把一批批“走资派”暗中拖到这大山深处来“执行”。时间到了八十年代末,这里地理位置不清,人口数不准,这又难倒了以后每年登记救济粮发放的人头数。实在又不好把这二百来号人与后山上的野猪野狼归到一起。无奈还是“改革开放”后一位新上来的殷县长,爬山涉水走到过这里。他认为这里的景色怡人,空气清新,便耍了一点手腕,打了个报告到成都,为土垛坝子争来了一个紧扣形势的名字,叫做红旗屯。
可红旗屯里的村民很少见着红旗。他们认为红旗是一种珍贵的红布料做成。谁舍得扯一大块红布去做成一面供摆设的旗子?插在这深谷大山里浪费。乡亲们虽少看到红旗,绑匪、马帮的黄旗、绿旗却见着了不少。那是逃难路过的难民,见着流寇、绑匪后丢下来的。半年前,为红旗屯命名的那一天,村民们翻出早先打土豪分田地时用过的锣鼓鞭炮,热闹了二天。一直把来人震得听烦了听腻了才离去。红旗屯命名后,这帮村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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