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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三年后,环顾四周,差不多年纪的娶的娶嫁的嫁,貌似只有老王我俩单着,家里催婚一阵紧似一阵。
老王说,“要不咱俩搭伴过吧。”我略一沉吟,点点头,“也好,不谈感情,只过日子。”
那个时候,老王和我各自心里都有学生时代的“白月光”,老王还不止一片。想想还费什么事去爱,过日子就完了。这不仅解决了几乎所有家人的烦恼,而且自己的心里也莫名轻松起来。
我俩约了个饭,达成共识:以前的事概不计较,结婚后要对对方有起码的尊重,在身体和感情上忠诚。如果一旦出现不可自控的状况,必须坦诚告诉对方,和平解决。
就这样,我俩一拍即合。请了全年级组的同事吃了顿饭,饭钱还是我出的。老王的理由是,一旦我反悔了,这钱就是白花了。我勒个去,心里有点不爽。转念一想,反正一个搭伴过日子,计较那么多干啥?也不是一辈子的打算,不过是严峻形式下的权宜之计。
我把我的决定告诉了家里和要好的同学,意料之中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我不管那些,擅自拿了户口本和老王领了证,租了房子,用我俩手头仅有的七百多块钱,置办了过日子的必须品。
还拍了一套婚纱照,即使最便宜的那种,也是对“结婚”最起码的尊重。
我俩把婚礼时间定在9月10号教师节,省得忘。
所以,我俩之间没有情书,也没有情话,更谈不上浪漫。
婚后最初的日子还是比较轻松的,我没有金钱的概念,不知道没钱意味着什么,反正饿不着。
可是,冬天来了,我俩租住的是平房。自己烧暖气的那种,没有更多的钱买煤。下班回家,冻了一路,进屋也是冷冷清清,使劲儿烧炕,炕已经很烫了,我围着被子坐在炕上还是冻得只掉眼泪。老王一脸愧疚,无措地不停烧暖气……
春天来了,我怀孕了。有一天特别想吃香蕉,我俩翻遍了所有包兜,一共9块钱。老王花了7块钱给我买了3根香蕉,我竟然感到了浪漫。
暑假到了,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老王一刻不停地跟着我,哪怕是在家里,好像只有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才踏实。有一天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对我说,“咱俩死也不能离婚呀!”我一愣,这是情话么?怎么也感觉到几分浪漫呢?还没等我搭话他又匆匆岔开话题说别的了。
转眼2003年,非典,全民恐慌,谈非变色。那长长的假期里一家人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 ,连下楼买菜买粮都心惊胆战,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老王对我说,“别怕,实在不行,找个远离人群的荒郊野外,我就是用镐头刨一块地儿也能养活你们仨(儿子爷爷、儿子和我)。”突然就泪目,这是我听到的最浪漫的情话了。
有时候我逗他,“给我写封情书呗,你的字那么好看。”
这货秒拒,“不!我才不留证据呢。”
切!谁稀罕!
2010年,我经历了放化疗的苦,生死未卜回到家里,凭天由命了。老王给家里每人买了一个喝水的杯子,一个人一个花色,我没有过多注意花色的不同。有一回老王给我倒了杯水,递给我的时候用手指点着杯子上的图案,我不明所以。
他说,“你看出来这是啥没?”
我,“……”
仔细看看,琢磨了半天,突然明白,那是一对情侣的后脑勺,还有四个小字“不离不弃”。就那么毫无节制地泪奔,生死浪漫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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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迹般活了下来。
为了饮食更加安全,2013年,我俩在巴林湖边的蒙古营子买了一个院子,种粮种菜养鸡鸭鹅狗,基本满足了日常饮食所需。我的身体越来越好,越来越喜欢住在院子里。
现有足够的条件,冬天屋子里暖气烧得热热的,不比楼房里的温度低。而且可以让温度特别适宜,不会像楼房里那么燥热,空气干干净净,呼吸间还有丝丝清凉,舒服极了。
晚上洗漱完赤条条钻进滚热的火炕上的被窝里,烫得那个腰啊背啊腿啊,嘻嘻,那感觉就像与天地合而为一。那是天地间最极致的浪漫啊,无法自拔,也不想自拔,任由浪漫漫漫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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