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在熟悉的时间点清醒,翻身拿起手机,继续着昨日未完的《见字如面》,看了很多期的书信,尤其儿女写给父母的,最使人感触、伤怀;母亲是61年人,在大哥家带孩子,自去年至今回家两次,一次五一,一次过年,大蒜是我们那里的经济作物,每年八月底九月初,母亲要从一颗颗蒜骨朵上挑出最大的几瓣,留做种子,九月中旬,再在高高的玉米地里,迎着风迎的花粉,匍匐在湿润的泥土中,把它栽种下去,待到生根发芽,历经一整个冬天的磨历后,初春的阳光加上母亲悉心的照料,蒜苗疯长,五一前后蒜薹便至成熟期,成熟期非常短,因而每年的这个时候便是常说的虎口夺食,小时至今每每都会回家,记忆里的一天,为了赶早,黎明时分,母亲便早早的喊我起床,睡眼惺忪,朦朦胧胧里帮我穿好衣服,等到凉水浸脸,母亲柔软的手在我脸上抹过后,便笑笑闹闹的跟着她走了,拿着叉子挥舞着路边的野蒿,脚下噔噔的惊扰着露珠,待到露水钻进裤脚,凉意袭来,便到田间地头,母亲让我坐在白杨树下拧拧裤脚,她便跟父亲弓着腰,急匆匆的赶去叉蒜了,我呢?只望着小路消失的尽头,指着挣扎在晨霞里的太阳,嚷嚷着对母亲说,快看快看,母亲头也不回的喊着,利索点,赶紧来帮忙,我却慢慢悠悠的横甩肩膀,哼着陈星的《新打工谣》,嘻嘻闹闹的跑前跑后,母亲不时回头看我,笑骂我,嘴倒会唱。。。
直到长大工作,每每听到李健的《美若黎明》,这幅景象总是浮现,挥之不去。去年同学结婚,没回家,也便没见到母亲,待到过年见到她时,她又家里家外的忙前忙后,再加上四岁的侄子也跟着回来,操劳过多,未有的痔疮也犯了。陪着她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最好做手术,她说怕……继而改为吃药治疗,想想母亲年轻时的勇敢,做过两次大的手术,她都不怕,如今……母亲老了,真真的老了。时光易老,岁月易失,多想…多想时光跟着记忆,回到童年的家里,看着阳光透过格子窗,横浸在书桌上,母亲坐在床头,我坐在床尾深深的看着她……往事如烟,只可待追忆,只是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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