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江汉路步行街上的欧式建筑加起来,大概比我五年在加拿大看到的还要多。步行街有着很明显的以前是马车路的痕迹,街两旁高大的欧式建筑随便拿出来一个放在加拿大都可以作为很不错的礼堂。
然而欧式建筑的铺面卖着安踏,再小点的以前是民宅的铺面被各种各样的武汉当地吃食盘了下来,二楼的阁楼上架着台球的招牌,街上随处可见手里端着一个小圆饭盒儿边走边吃的妹子和小伙儿,到了晚上阿姨们在街道分叉的三角小广场上跳着广场舞。第二天晚上两点从Space回住处走的时候恍惚觉得自己走在Montreal的小路上,第三天晚上走同样的路却是地地道道南方大城市的感觉。当地人一定是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但是作为一个五年没回国的人,站在街边儿看着,自己眼前就是一中一西两个空间拼接在了一起,一中一西两个图层的重叠,而且可以把其中任意一层拿掉,都看不出突兀。照一张照片,把街上的人P走把中文P没,你会觉得这一定是在某个欧洲国家。
武汉在我眼里就是这么神奇。这还不包括去个pub,姑娘抽烟比小伙儿还猛,习惯了“let me buy you a drink”的我看到了“你抽烟不然后给姑娘点上”这种路线还是相当的蒙圈。
有朋友说武汉是中国最朋克的地方,朋克不朋克我不知道,但我挺同意一句话说武汉是中国最具烟火气息的城市,一点儿不假。临了儿15分钟高铁就要开了,我还去扒拉了份儿豆皮,然后不过瘾又扒拉了碗儿热干面。有些人说哎呀那个热干面真的不好吃,我吃过。
不好意思,老子就是喜欢。
临走了,很不舍得,把我的胃干到腹泻还能让我想再吃点儿的城市,怕是都是真爱。
回家这段时间,由于一些家里的事情,跟父母探讨的主题很多时候都聚焦在告别上。爸爸说,怎么告别,是一个大学问。反思反思自己,这几年在社交上的心态不大好,认识人的时候重复,告别的时候麻木。尤其是在国外生活了这么些年以后,早已经习惯了在最后说一句“It was nice meeting you” (meaning I probably will never see this person again)。起初会觉得再见就在心里戳上一个“再也不见”的小印儿是一件多么潇洒的事情,多了才会感受到那种人为的孤独。
从一个地方走了,非要说上一句”哎呀我们一定会再见“,或者心里默念着”以后再也不会见了吧“,前者焦虑,后者孤独,完全都是一个心态。其实哪有那么多“一定会相见”,哪有那么多“那也不见“。多的怕是只有未来,未知的要来的人和事。这个长大啊有一部分,我自个儿有个体会,就是把震荡在两极的心态逐渐逐渐的稳到一个合适的区间,绝对的平衡没有,心态的波动也再所难免,但是心情的震荡,就要靠自己不断的把控。
从武汉走的上午,自己还是像前几天那样悠悠的起来,下楼喝了个豆沙,坐车到码头,在渡轮的船尾看着汉口慢慢变小。
Blessed to know everyone I met in Wuhan, it was a blast.
I’ll see you again when I see you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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