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黄昏

1

“咖啡、花茶、或者其他？”她背对着我，站在一张棕色的小桌子面前，鼓捣着这个世界称之为饮料的玩意儿。

我思索再三，拿不定主意。不过，我觉得她鼓捣饮料特别让我好奇，于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回头看着我，歪了一下脑袋，意思在说，你到底想喝什么？

我撑着下巴，“随意。”

她泡了一杯花茶，在我对面坐下。

期间，她走路过来的姿势，我没有写下。我总觉得，这是个人隐私。

“给。”我递给了她一根烟。

两个人抽着烟，没有说什么话。仿佛我们两个人之间，需要一些缓荡，犹如这花茶慢慢舒展一般。

这是颇为让人舒服的沉默。

烟，萦绕……

“你觉得，我们谈一段恋爱如何？”她说。

“恋爱……”我念叨着这两个字，然后思考着。但是，我的思考空洞无物，仅仅在犹豫。

“一起玩猫，一起看日落，一起煮饭。”她说这句话之前，把烟抽离她的嘴。我很喜欢她这个姿势，因为她的手很白皙。

她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多年之前的一些想法——牵手、接吻、拥抱、睡觉。

有人曾经告诉我，只有特别的人，才能打开我的心门，确实是的。有些人，即使向我告白，我也无动于衷，不知为何。但是，有些人，一句话，就让我遐想连篇。

我心动了。

我想和她谈一段恋爱。可是，我心沉寂已久，我害怕我辜负了她。有些事儿，不是我自身能控制的，那些情感之游荡，哎。

她皱起了眉头，在等待我回答。

我不想说谎，所以，我就实话实说，“我想呀，想和你谈个恋爱呀，可是，我怕我做不到。”

“做不到？做不到什么？”

“做不到爱你。”

她继续抽了一根烟，在想着我说的话。

“远了，是吧？”

她居然猜中我的心思，我很惊讶。

“你怎么知道，是远了。我爱过人，也被人爱过。那些女孩子，虽然走远了，但是，她们都遗落在我的身体里面。时不时，我会在院子里面的石头上坐着，去想那些曾经过往，会傻傻一个人笑呢。我并非不敢与你谈恋爱，只不过，我不敢保证，我会像以往那样去爱一个人，感觉心已满。”

“有趣。”她笑了笑。

这时，窗外，夕阳西下，该准备晚餐了吧。

“慢一点就好了呗。”

“慢点？”

“嗯，等你爱上我，我们再谈恋爱。”她点了点头。

我很羞愧，因为她对我那么好，我却如此。

“你现在想干嘛？我与你一起。”

“唔，倒也没想干嘛。抱一下，紧紧的？在沙发上。”

“这，会不会太快了？拥抱之前不是先牵手？”

她牵起了我放在桌上的手，我楞了一下。

“你看，牵手完毕。”

我不自觉地哈哈大笑，“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是的呀，我本来就很可爱。你如果不和我一起，我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行，那抱一下。”

我们在应该准备晚餐的时间，在没有开灯、房间渐渐昏暗的客厅，在插着花的花瓶的桌子旁的沙发上，拥抱。

沙发很小，她的头埋在我的胸口，身子与我紧紧依靠着。我贪婪地吸吮着她身上的香味，她好香啊。

这段时间里面，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不需要说话。我用抚摸她的头发还有抱着她的背部的动作代替言语，她用像小猫一样的蜷缩代替了她想说的话。

我们就这样，睡了一觉，很香，很甜。

2

你可知道，这样子的恋爱故事，我可以写十万字。

可是，我很无奈，有时候我就会忘却此时的心情，而无法写下去。这倒没什么，有时候我联同她都忘却了，虽然她仅仅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