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看见一只鸟拖着长长的影子在地上疾飞
那情景应该可以写成一篇寓言
这么想时久在远方一个朋友打来了电话
他说昨晚又梦见和我在村口的老树上掏鸟蛋
他这么说时我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不想告诉他哪棵树已被施工的人伐掉
中午在一个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
一群红领巾无意间走过我的面前
打头的哪个我看着很熟悉
这么想时我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发现他说话的腔调走路的姿势甚至嘻笑的情态
都完好无损地保存在我的一张旧照片里
黄昏时来了一只乌鸦在窗外呱呱直叫
我猜它嘴里朗诵的是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这么想着我回头看了看窗里
其时正有一座坏了的挂钟蹲在房间的一角
表针还指着过去的某日某时某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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