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回音/湮灭

都说失去了“年”。

失去了童年的“年”，那个变成遥不可及的幻象。

我想只是自己的欲望增长了。我的感官日渐粗糙和迟钝。覆盖上一层不屑一顾的傲慢和无趣。

在重复的年月中忘了找那些有趣和美。

我要调低我的奢求和不切于当下的华丽。

调低的不是美和有趣。而是欲望和虚妄。

我想寻找有趣和美。好用他们润滑我的干裂和锈钝。

我害怕人云亦云。

我害怕麻木可怖的群体效应。

我尽量清醒，不去咬住那无形的奶头。

可这只是徒劳。我还是在这里絮絮叨叨。

因为没有抓住向上爬的那条独绳。

渐渐在万众中湮灭……

于是我想在这渐渐中弄出一些曲折和高潮，再不济也好给儿孙留存一些谈资。

就算影响微乎其微，也罢。

当我年迈，抬起老树皮一样的脸，用混浊的老眼望向我的过去，虚弱的喊一声，那里会有回音袅袅。

也许对我那苍老无力的躯体，会有些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