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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太认识命运

从阿太认识命运

作者: 云中书诚 | 来源:发表于2022-12-02 23:24 被阅读0次

    看完蔡崇达的《皮囊》,那个九十多岁的阿太给我留下了许多感慨。她坚强,忍耐,不屈不折,一生与命运纠缠搏斗。她说“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所以她像扎根进土壤一样,这副皮囊风吹不垮,雨打不烂。她坎坷漫长的一生,终于在《命运》中向我们讲述了这个完整的故事。

    阿太坐在院中的藤摇椅上,娓娓道来她的一生。她说她要走了,平静、祥和;她看得到过去,望得到未来,明白、通透。

    阿太活了九十多岁,见过太多生死,经过太多磨难。阿爸出走,阿母投海,丈夫生死不明,自己无子无孙无儿送终,饥荒,台风…但她始终未屈服,未放弃,愣是赢过了命运,把自己活的敞亮,丰富。我想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谈“命运”这个词吧。

    于命运,阿太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命运就得继续,命运最终是赢不了我们的。它会让你难受,让你绝望,它会调皮捣蛋,甚至冷酷无情,但你只要知道,只要你不停,它就得继续,它就奈何不了你。阿太倔强的活着,活出了平凡又不平凡的一辈子。

    命运说他无子无孙,可阿太有三个孩子,虽然没一个是亲生的。对三个孩子,尤其是女儿百花的陪伴,除了肚里怀胎的十个月,阿太陪伴了她的一生。阿太的母爱在这三个孩子身上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孩子父母一场,不就是一场陪伴,远行,感受人间亲情的轮回,阿太从不欠缺。

    于死亡,阿太说:人一辈子,会认识很多朋友。一出生就可以认识饥饿、认识占有,然后八九岁你会开始认识忧伤、认识烦恼……十几岁你会开始认识欲望、认识爱情,然后有的人开始认识责任、认识眷念、认识别离、认识痛苦……你要记得,它们都是很值得认识、很值得尊重的朋友。

    等你再过个几十年,你会认识衰老…反而,死亡是个不错的家伙,当它要来了,它会把灯给你打开…

    阿太真的像接受朋友一样,接受了死亡。她说死亡是一种瓜熟蒂落,是天上的人要回到天上去了。没有对死亡丝毫的恐惧,坦然的走向生命的尽头。阿太的身上,一直有种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不屈不服的淡定。

    奶奶刚去世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很纠结,我想知道奶奶临终前是否有恐惧?奶奶是否还有遗憾?奶奶是否已经能看到死去的亲人?是否天堂真的没有病痛?我始终放不下,其实是自己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奶奶的知之甚少吧。奶奶一直不愿提及她的过去,虽然我多次想要涉入,她闭口不谈,终是带着这些秘密走了。我想,如果她也给我讲这样一个长长的故事,也许我可以更好接受她离开。

    奶奶不愿触碰的过去,是因为伤口处还没有开出鲜花;奶奶没有像阿太一样,那么坦然面对死亡,是因为她死的不好,她被病魔卡在那。人生的最后一次,她没跑过命运,所以心有不甘吧。

    书中说命运不是一条潺潺的溪流,有时会在某个山谷突然坠落成瀑布。所以跌宕起伏,沉浮人生,乃是常态,和命也运没有几分关系。阿太用一生告诉我们,我们的命运只藏在我们的努力里,是我们生下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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