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端午节,是家乡的大节日之一。
他说
早上8点左右,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在河边整理鸡鸭,水声太大,听不清声音,叫我过会再打。
2个小时过后,我再打,他没有接听,大概在忙着其他。
接近中午吃饭时间,我又给他拨打了一次,他正在通中,大概是在邀约友人。
下午5点多,他接了几分钟。说中午喝了点小酒,刚午睡起来。他说午餐很丰盛。6个肉一个素,还有一个汤。我问他是什么肉,是否是鸡鸭鱼,他说不能说。因为我不在,说了我也吃不到。就算是让我羡慕一下也不成。道了节日安康,他说要去搞卫生了。挂了电话。
下午6点多,我和友人们出去吃饭。在等位的时候,沉寂许久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他打来的电话。他说他搞完卫生了,要准备晚餐了。
他说家里今天杀了4只鸭1只鸡1只鹅。还蒸了粉,我小时候吃过的簸箕蒸米粉。说他和他儿子还有婶婶家的舅舅喝了点小酒。菜才吃了一半,本来是预留了我的份的。
他说他说对不起,节日我没有吃到家里的饭菜。他做的菜很多人都称赞很好吃。
他说没关系,我这次没有陪他吃饭,下次给我还来这么一桌,只要我想吃,9个菜也可以。
他说他后山种的果树开了花,几年后,以后回家,一年四季都有水果吃。
他说他的前院种了南瓜,搭棚的百香果和葡萄叶子都长绿了,种在楼顶上的花开了,五颜六色的很好看。
他说他养的鸡鸭,肉质好,别人吃过了赞不绝口。他说他的6只小狗狗很可爱。
他说他说我阿婆包了很多粽子,吃不完都放在了冰箱里。他说他老婆不教他蒸粉,还好他自己聪明,会蒸粉,还会做糍粑。还说和我有空比赛看看。
他说我和他说白天知了开始鸣叫了,他说因为到玉米成熟的时候了。
他说他种的黄瓜可以采摘了,他说每天早上起来看到屋前的风景很开心。平时给果树浇浇水,喂喂鸡鸭狗,然后去工作,空闲的时候去捕捕鱼,去兄弟家喝喝小酒。
我问他这样的务农的日子你过得开不开心,会不会觉得很辛苦。他说累是有点,但是很多城里人都羡慕不来这样的生活。
小时候,我做了很长时间的留守儿童,他信里说,没有哪个父母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分开的。语气遗憾又无奈。
读书的时候,他说不要有压力,尽力就好。他从来没有要求我每次考试要考到哪个分数,要考班级,学校多少多少名。
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心里很有压力,哭着对他说自己对未来感到很迷茫,不知自己能做什么,下一步怎么走。他说,没有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路总会有的;他说他送我念书,并不是想着让我未来怎么报答他,只是希望他的孩子不要过得和他一样辛苦。
他说我小时候很可爱,外婆见人就夸她的外孙长的乖,他说我小时候很听话,从没挨过打。他说我……
有一段时间家里有事,他说他心很烦,压力大,有时候烦到头疼睡不着觉。他说他快50岁了,过了快半辈子了,能做的,帮的,都会尽量去帮去做了,现在还能要求他怎样。语气无奈,我一边安慰一边心疼又无能为力,挂了电话只能自己默默的哭。
那时候,我有点害怕给他打电话,怕听到他心烦无奈。但是烦心事总有过去的时候,后来终于又听到他的玩笑声。
我想,我在他面前终于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小时候是我依靠他,依赖他。现在开始他可以并愿意依靠我,对我诉说他的烦恼,他的心思,让我和他一起分担。内心开心的同时又有点心酸,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那么多年,我长大了,他却慢慢变老了。
那双牵着我学会走路,走过多年春夏秋冬,教我学会认字,辨别是非,撑起了温暖的家和一片蓝天的手,慢慢变得衰老,皱纹变得深刻。
他说那么多的他说,见证了我成长的画面。是时候该多回家看看了。就算没有机会,没有时间见面,也要给他多打打电话,和他聊聊天。
他是我的爸爸,我的大情人。只要有他,就觉得很暖心,坎坷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我爱他呀,愿岁月善待温柔的人,让我做他的贴心小棉袄,陪他慢慢的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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