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时候,我们背对着太阳闲聊。小孩子们蹦着跳着跑来又跑去。我仰头看到的蓝天,与二十年前一样。身旁的大树,仿佛也没有变化。我家的房子,还是和许多年前一样,黄木的大门,浅白的墙砖,白石台阶的缝隙里,倔强地长着野草。时光被偷走,我们又回到了小时候。
称呼都还没有变,大伯大娘、叔叔婶子,这样见人一口一个亲昵叫着。回应的人却变了,他们顶着满头白发,或是佝偻了身子,或是笑着扯动脸上皱纹,他们再也不是站到我们面前,像高墙一样的大人。那些原本就老着的人们呢?我们口中曾喊着的“大爷大奶、嬷嬷姥姥”,已从这里消失,回归了大地。
时光流转,我们不断长大,又开始老去。阳光与树影,蓝天与房屋,村庄里闲适的晴好时光,是我们回不去的童年。
我以为我从未离开,总有人在原地等我。我以为我随时可回来,总有老地方温情接纳我。
我的孩子,有着与我一般无二的面孔。她梳着小小的羊角辫,在树下踩着落叶蹦跳。时光又倒回去了,那是小小的我,在探索在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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