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哲学上所谓“意识”的概念,只是觉得,我做一件事,思考一个问题罢了。也未曾深究我为何思考,因何而做。只觉得它就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
渐渐的,看了一些书,那些字里行间不经意表露的逻辑,把一个个句子,以及作者想表达的思想,就这样被串联起来,方知意识的神奇但同时也了解它的罪恶。
6月到12岁,是一个相当神奇的年纪。脱离了儿时对父母的百依百顺,渐渐的想凭一双自己的小短腿走出这个世界,当然,还有一个未经成熟的小脑袋瓜。
在我思维初成熟之时,总觉得小学和初中的孩子是“低能儿”,正如我小的时候,父母常说的一句话“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到自己再渐渐成长之后,才觉得,所有的心灵都没那么简单,从塑造那日之起就蕴含着无数的可能性。
柴静一直是我比较喜欢的记者,无论网络上对她评价怎样,她的一些思想深深影响了我思维中理性的一面。《看见》书中有“双城的创伤”一章节,四五个女孩子仅仅因为朋友间义气的约定,便毅然服老鼠药自杀。我难以想象,几个小学生之间竟会有这么深的感情羁绊。这个事件越调查越令人心惊,涉及到早恋,校园暴力等等当前教育的敏感问题。
着孩子在采访中离开,我们知道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也许那些话才是服毒的真正原因,双城事件调查到最后,我们发现最大的谜,其实是孩子的内心世界,能不能打开它,可能是每个人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From《看见》
时间回到十年前,那时小学四年级。可内心却早已有了恨的种子,那时父亲和后母感情正浓情蜜意,而我从小和奶奶住在一起,对父亲的感情并不深。但对于爱的追求的这种天性,迫使我做出一系列如今看来很可笑的事情,在我和父亲之间形成一道道隔阂。既伤害了别人,又伤害了自己。如今想一想,对 那个时候心底隐藏的恶毒,如今深感寒意。
我渐渐的越来越关注身边的孩子们,因为一不小心,一个孩子的个性便会因为心灵的创伤而走向无主之地。
去年找了份家教的兼职,教小学和初中孩子英语。初中孩子相对闷一点,性格上已基本成型,看不出什么起伏波动。小学的孩子不一样,情绪变得很快,这个时候一个样子,那个时候又一个样子。我教的一个五年级的小学生,英语不是太好,而他对此也很不自信,每每上课时总显出一副自卑的模样,和他交流多了发现,从小他的母亲便总是责怪他,成绩好的时候没有应有的鼓励,差时反而批的极凶。孩子的成绩总是起起伏伏,我想这和他母亲的教育是不无关系的。然而当我提到语文时,他的眼睛里总是冒着火,就像是冬天沉溺已久后突然冒出了热烈的火星儿一样,他热爱读书,在这方面他是很自信,胸有成竹的。慢慢纠正他学英语的观念,每次课间时让他看想看的书,去年见他还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这学期末,依然是一个阳光男孩了。
去年河南支教时,三年级班有个相当凌厉的小姑娘,一副小丹凤眼向上瞟着,对谁都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没事总爱对着自己的小镜子拨弄拨弄自己的小刘海儿。心想这孩子怕是被娇惯坏了,不用管她。当然,后来的一些事迹,让我对这小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据她班班主任称,上课的时候发现有男生撩她的裙子,本来就要制止,但发现这小姑娘脸上还带着笑,班主任一走到女生跟前,女生脸色骤变,眼泪哗哗哗往外冒,“老师,他撩我裙子”。过往我推崇性本善之观点,然而,人性的复杂之处,早依然超越了年龄,性别,种族,可以说是人共同的特点。
前天三年级班的以小男生,闹了肚子,紧忙带他去教师宿舍,给他洗了洗,换上我的衣服。孩子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十分窘迫,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说话。鉴于小时候自己有类似的经历,深知此时此刻内心的煎熬和痛苦,安慰了他,督促班主任照会其他同学,避免给孩子内心留下伤疤。
今天呢,六年级班的小男生因为老师批了几句,便甩了脸子,直接跳了墙头跑出学校了。下午来了以后一顿教育,孩子自尊心蛮强,说是因为受不住班里女生的嘲讽,然后又流了泪。当然,又是一顿教育。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但孩子心灵的脆弱性,和突变性,是具有共性的。人后天性格的大部分,都是早期家庭,学校,同学影响的结果。我希望我碰见的孩子们,都能后天以一个积极乐观的态度,来面对自己漫长的人生。
东野圭吾的《恶意》男主角野野口便是这样一个人,幼时的校园暴力,家庭教育的缺失,使得他从小心灵便蒙上一层阴影,纵使有日高邦彦这个善良的孩子陪他成长,然而终究没有改变主角的内心,恶之花逐渐成长绽放,酿成最后的悲剧。
我就是恨你,明明你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明明你是那么善良,明明你知道我猥琐的过去还帮我保密,明明一直在帮我实现理想,可我就是恨你,恨你抢先实现了我的理想,恨你优越的生活,恨当初我如此不屑的你有如今光明的前途,我也恨我自己的懦弱,恨自己运气不够,才能不够,恨自己还没来得及成功就得了癌症,我把对我自己的痕一并给你,全部用来恨你,死之前,杀了你,让你带着世人的骂名下地狱,你死了后,我继续恨你。
永远不要轻视一颗还在成长的心灵,如果没有得到呵护和引导,一颗心便会永远堕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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