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檐梦 | 来源:发表于2019-03-01 17:32 被阅读12次

    一看到我弯下腰来蹲在院坝里,这只狗就会跑上前来,兴高采烈的,有风的时候有只小耳朵还被掀翻在脑后,肥胖短小的身体像一只硕大的毛毛虫不停的蠕动,样子可爱又滑稽。如果我没有用我的手去摸它,呼唤它,它会自觉的斜着身子在我面前坐下,背对着我,好像这样它就有了和我统一战线的安全感。

    我起身离开时,是它最高兴的时候,狗可能是自由的变体,最喜欢跟着人到田野上去,到山间的小路上去,上山下坡,弯弯绕绕,在途中的时候它是决计不肯离开你的,亦步亦趋,一路小跑,它怪也不会拿捏分寸,常常把它的脑袋撞向我们行走的双腿,我没有这样类似踢皮球的习惯,捉了它,放前面,它又不肯先走,耷拉着耳朵假装一副萎靡的样子,噫吁嚱,呜呼哀哉,常此无限循环也。

    这只狗的来历也有一点小曲折,大约一个半月前,妹妹说:大姥爷家的狗下了六只白色的小狗子,于是我们央着一人去要了一只,回家以后,母亲绝不同意,因为家里已经有一只大狗,她嫌脏,立刻回绝了。

    大概又过了一个半月,去妹妹家帮忙,大姥奶在家门口让妹妹去捉,我也掩饰不住好奇跟了上去,看到两团白色的肉团,一发不可收拾,我决定先斩后奏,起初这只狗还不肯就范,钻进了一堆原木里,嗷嗷叫着,瑟缩又有一点威风凛凛的样子,我们与狗周旋久,做出了让步,过了一会再来,它已经把大姥奶的手咬破了,逮回去和妹妹家的放在一起,它完全没有妹妹家那只既来之则安之的豁达心境,总是缩在后面,一副生人勿近,生人勿视的样子。

    我都有点不耐烦了,然而,事已至此。

    终于,在我诚诚恳恳的做了几天铲屎官,不折不挠的蹂躏下,它终于有了几分眼色,躲不掉的命运,那就接受吧。

    睡饱喝足就在院坝里撒欢儿乱跳,母亲的脚步过去了,它就跟着跑,父亲的脚步过来了,它也跟着跑,实在不能抉择时,他也有就近原则的精明,谁不费力就跟谁。自然,我哥也不会放过它的,常常在它意犹未尽之时,一把捉了它,~“崽狗,长胖了没有,长胖了杀来吃了”,他有时仿佛听懂似的,抻直了四只短腿挣扎。

    母亲是最见不得我们rua狗的,拿了一根藤条要打狗,“让你把它放下来,它身上有细菌。”  四川话发音很不标准,听起来像是“戏精”,时间久了,我们总是说:“这狗是个戏精”或是“狗崽你就叫戏精,好吧”

    每天清晨,阳光刚撒下山坡时,我在楼上起床带上门,铁门撞击在门框上发出嚓的声响,是“狗仔”起床的号角,它不知从哪里奔了出来,我从阳台往下望时,它已经坐在厨房的门口,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又谄媚的样子,总是跳跃着贴着你的双脚,或者用嘴咬了你的裤脚,往后拖,你就是把它整个儿一起往前带,也不松口。

    咬东西是一种病,得治,从它咬伤大姥奶时就知道,这小狗一定比较凶,它习惯性的叼走一点东西,有时是一把刷子,又是是一双手套,又是一小件衣服。有一日,它叼了我哥一只棉拖鞋,我哥找到后揪着它的脖子,劈头盖脸的拿着拖鞋对它打去,汪汪的惨叫着。我说“干嘛打它脸,它不要面子的嘛。” 我哥回我:“不打它脸打它哪儿。”  我妈也在一旁帮腔,“不打它脸它晓得哦,看还敢不敢叼哇”

    事实证明小狗也是有脾气的,它逃也似的跑到一旁凛然坐了一会儿,又不知去哪儿蹉跎了半日,就是不听唤,过了半日有忘记了似的,和平常一样欢蹦乱跳,照常睡大觉,不过鞋子是再也不叼了。

    小狗的生长速度很快的,一个月的时间,从前那个连爬门槛也会跌跤的小奶狗,现在越发瘦长了,也越发精神了。快开学这几天,我妈说:“这狗越长越难看,等你下次回来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了。”

    呜呼哀哉,事已至此,养久了丑也认了。

    3.1于图书馆  又是写不出论文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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