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过了白露时节,天凉了。
早上和晚上出门,都需要穿上外套。不过中午的温度还是在32度左右,要是在南方老家,这个季节还是热的,因为正是收稻谷的季节。
好多年没有干过农活,小时候农活干得让自己发誓说长大之后再也不要种田种地的了。父母是农民,一辈子都在种田种地,辛苦自是不可说的,因为我也体验过那种辛苦,不过那个时候感受到的辛苦也只是身体上的累与苦,没有生活的重担和养家糊口的压力。
突然就想起来秋收时候的事情了,那就记一记吧。
在我们读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每到秋收的季节,学校是给放农忙假期的,大概在7到9天左右。我们学校里的小学老师出了要教书之外,他们也种有田地,放农忙假期的时候,老师也需要回家收稻子。
而我们这些放假的学生,回家也可以帮忙了。
我们家里,父亲包了很多田地,都是那些上城里打工的邻居们或是同村的村民的田地,每年这些地收的粮食卖的钱来供应我们兄妹三人上学。自是知道父母亲的辛苦,才要尽可能的帮父母亲多做一些农活。
大哥比我大六岁,二哥比我大四岁,放农忙假的时候,他俩干的活比我多,也比我累的多。
那时候收割稻谷全部都是人力劳动,一家家的田地里少则一个人,多则七八个人,一排排弯着腰戴着草帽在田里割稻子。
割稻子用的镰刀我们那里土话叫砂镰,就是月牙状,刀口有斜细锯齿,尾端装木柄。月牙状的镰刀,方便把稻子揽住,省力气。
每人可根据自己可以拓展的宽度来决定自己割的列宽,我看父亲割的宽度大概有两米多宽,哥哥们哥的宽度也有一米半多宽,而我自己能控制的宽度大概也就一米多点。他们都能保持住自己的宽度不变,而我自己往往越来越宽,到最后不受控制,父亲看见就会笑笑我。
割下来的稻子,放在田里的谷桩上架着,晒个一两天再来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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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累的时候,就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快一点,这样到午饭或是晚饭时间就可以回家,回家就算歇息了。我回家还要帮母亲一起做饭,有时候也偷懒,不想做饭。这个时候就是母亲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捆谷子又是另外一到工序。要先把晒干的稻子拢到一起,我一般就干这个活。拢好之后,哥哥和母亲就负责抱起拢好的稻子,父亲力气大负责捆稻子。然后父亲又会叫我把田里不小心落下的稻穗捡一捡,捡到看不见稻穗就可以不捡了。
捆好一块儿田之后,父亲就负责挑担子。把捆好的稻子一担一担挑到稻场里。这是最累人的一道工序,捆的小一些的担子母亲也会帮着一起挑。头一天捆好的担子必须要在当天挑完,父亲往往会抹黑挑到晚上八九点钟。那时的我们还是孩子,挑担子还不行,家里种了那么多田,全是父亲母亲挑起来的。
整个村里,属我们家种的田多。别人家一个星期多则十多天就收完了,而我们家要一个多月才能收完,漫长而又累人的一个月。
稻场里打谷子也需要十天半个多月,这一道工序稍微轻松一些,碾谷子使用的是拖拉机,我们村子里有一家有拖拉机,全村人打谷子都是用他家的拖拉机,在铺好稻子的稻场里,拖拉机转上十几二十分钟就匆忙开着去下家的稻场里去了。等到把稻子翻场之后,拖拉机再来转几圈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捆稻草,扬谷子。
扬谷子一般都是父亲的活,只有他会扬,扬的骨子干净。我们就负责把父亲扬好的谷子打包,然后再由父亲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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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粒粮食,可谓粒粒皆辛苦!
我们上班以后每年都劝他们不要种那么多田了,前几年的时候他们也不听劝,现在父亲已经将近七十,母亲也将近六十,家里还种有几亩田地。不过现在好了,都是机械化种稻,机械化收稻,再也不用像当年那样在水田里一把一把抠泥巴似的种田了。
这几年只有国庆才有时间回家,那个时候家里的水稻已经都收完,只有去年回家的时候赶上晾晒稻谷。带着女儿体验了一把打包稻谷,满是灰层,我自己忘记穿袜子,脚背上稻毛过敏,起了红红的一片疹子,痒了好几天,皮都挠破了。已经忘了当年被稻叶割破手腿皮肤的感觉了,那个时候这也常有的事情,也不足为怪的。
好多年过去,如今再回忆起来童年干农活的场景,心里浮起的还是父母亲的不易,还有对他们的想念!
中秋佳节倍思亲,月圆之夜月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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