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看木心的一生，太苦了，知得那样多，对人性探究得那样多，各类的哲学都读，说是不陷进去吧，真的就能不陷进去吗？
对一切都怀疑，对老子怀疑，对黑格尔怀疑，对宗教怀疑，怀疑又信，转转覆覆，看重尼采说东方“转世”的观念，死后没完，可是，死又不是作为生的对立面，死不在生的前面。
“不知生，焉知死”，只有对生活是什么这个问题有透彻的理解，才能知道死亡。生活是什么呢？木心说：生活是死前的一段过程。——他是在等死。看重死的观念，所以有些恐惧，所以保养自己，所以不介入，要完成艺术。
说快乐，快乐是有一点点的，然而快乐来时总像是悲伤会紧随其后——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学纷飞的人呐——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他为什么要承认生活是无意义这个课题？存在主义不过是一群小子搞的哲学，哲学逻辑的魅力是好的，至于观点就不用顾虑了。
生活哪里是无意义？尽管它看起来是无意义。
生活，统一地，整体地看，它无所谓意义。你知道整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开始思考时间，不是听其他任何人关于时间的断论或推理，那样你面对时间就不单纯了，会被一个矛拌住。时间，简简单单地不带任何恐惧不要求任何结论地思考这个问题，时间是什么呢？时间是过去、往前、往后所有的时间在这一刻汇聚，全部的你全部的世界在这一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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