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月令》:“﹝仲春之月﹞始雨水,桃始华。”
仲春,雨水至。淅淅沥沥的春雨,下出来一个乡音,枯藤老树已然抽丝,随着雨夜深深萌动,小桥流水也变得娓娓动听,偶有人家蓑衣斗笠行其见。
下了许久的雨,雾气从山上下来,笼罩着山谷,不一会儿又升腾,从山谷间离开。雨水不停歇,细腻地落在瓦片上,凝聚在屋檐汇成帘幕,不知细叶是否已经背着雨水慢慢伸出头来,也不知屋后的那棵桃花绽了多少。
“田园经雨水,乡国忆桑耕。”屋檐之下向远望,雨水落进田里洒满了水纹,激起来的水滴晶莹剔透,绵绵柔柔地下。一农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锄头挂在肩上,正闲适在田埂边上,那是开春之后的巡水。
南方的温度伴随雨水渐渐回暖,寒意渐渐消失。但寒潮会突然再一次袭来,让人不曾提防,这是一次倒春寒。不禁让人想起,这盛开的樱花会不会被寒衣裹挟,这些担忧真是多余,等寒潮过去,它便在回暖的空气里激活,绽放得更加盛了。
仿佛在雨水降下的瞬间,所有的生命便有了声音,树木与溪水开始交流,轻轻交谈着关于何去从生,小草度过寒冬开始萌动,积蓄着生命的力量,时刻准备着破土而出,小动物们也开始探寻着春天,伸出来探探头,感知春天的温度,鸟儿们开始鸣叫,寻觅食物在枝头,而我也趁着乍暖还寒的时候,走在青色的雨里,听闻万物复苏的声音。
好雨,是什么样的雨才称得上好雨?春风潜入夜,春雷惊醒春天,雨润万物复苏,一切焕发生机,这是四季颜色的转换,生命的萌动声音,也是恰当春,乃发生,细无声,润无痕。
我听闻春雨降下,便凑着热闹,用一陶罐收集雨水,闲人不知味,噱其为闲无事,我却等在其间自娱,深思春生在雨水,是何等景象?接下来的雨水,拿去浇灌花草,放之与时间对话,变形成我想要的样子,真是美好了生活。我欲与春相知。
闲庭漫步春风里,我在等关不住的春,一枝红杏出墙来,待春色满园。诗人的韵,躲藏在我的内心里,让我生发了等待的理由,一次次守候,一次次走进这春风春雨,恰是故人常在,不舍离去。
春雨贵如油,是充满了希冀,它需要更多的时间,与大地万物好好相处,渐渐似错开些什么?又有些似要带来什么?在一个不知不觉,悄悄挂上枝头,破土而出,悄然无声,却咄咄逼人。
春雨降,春风至,春雷起,春韵油然而生。一夜挂枝头,枝头满是春,生色青欲露,深思好雨时,恰是正当春。
“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文/十月 庚子年·正月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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