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回成都,君宝自然成了家里的焦点人物,爷爷饶有兴趣的一遍又一遍称呼“邓小姐——”奶奶玩性不改,嘻嘻哈哈,张口闭口都是“君妹儿——”
君君从出生到现在,回成都也就两次,每次都是匆匆回又匆匆别离,最多也不过停留个把星期。这么小的孩子,还是有点怕生的,但面对相处甚少的爷爷奶奶,君君表现的甚是热乎。爷爷奶奶对君君的昵称,经意不经意的拉近了她们之间的亲密感,里面所饱含的血肉浓情更是无可替代的深沉真切。
想起小时候长辈对自己的昵称,内心竟也莫名感动,那声声称呼里,给了我生命之初最本真的体会。
姥姥、奶奶和外婆,会叫我“齐儿——”这三位老人,都叫我“齐儿——”并且每一次呼叫,“儿”音都拖的老长老长的,就像我一直是那个被布包裹着的婴儿,就像他们一直守在摇篮旁,一起在岁月的长河里来来回回、悠悠晃晃。姥姥活了九十九岁,奶奶活了八十八岁,外婆现在七十二岁,精神倍儿爽。这一声“齐儿——”不会随土埋葬,也不会随岁月老去,在岁月的风霜长河里,这声声亲切的呼唤,只会一次又一次激活我生命的能量,一次又一次温暖我搏击长空的胸膛,她早已悄然化作了我生命永生的力量。
爸爸妈妈会叫我,“齐呀——齐齐——”一字一叹和叠音齐齐,都是一种亲近至极的表达。有时候离开父母久了,回到他们身边时,这一声叫唤里,会激活我的很多微小细胞。仿佛在离开父母的日子里,我的很多细胞都是呈休克状态,生命的活力当然会剃减不少。回到家,父母的叫唤声定然是给了我一种满血复活的神力。
大伯大妈会叫我,“齐女儿——”我的教育成长经历,很大程度上受益于大伯大妈,我一直很喜欢这样子被他们呼叫。多年过去了,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这样子被叫,因为从这里,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庄严和被尊重。
三妈会叫我,“齐额包——”我小时候额头挺大的,所以就获得了这样一个与长相匹配的昵称。每次三妈叫我时,都是故作搞笑状,潜移默化中,我也被熏染上了几分莞尔调皮。
超哥会叫我,“齐母狗——”经常跟在堂哥屁股头跑,不是亲兄妹,也甚是亲兄妹,他习惯这样子打趣逗乐我。小时候,我们一起总能玩的很嗨!
姐姐会叫我,“金毛狮王——”因为小时候,我的头发是天然黄色,人又懒,梳洗的活儿总是落到姐姐头上,所以我就有了这样一个符合自身造型的昵称。
我家三姊妹,上有一姐,下有一弟,我居中间,受传统重男轻女思想的影响,我的出生是不受待见的。也不知是打从什么时候起,“闲物头子”成了长辈们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称呼。记忆中,每当我考了全班第一,或捧回奖状奖品时,这个称呼就挂在了长辈们的嘴边,也挂在了我的耳边。
小时候,我打心底里讨厌“闲物头子”这个称呼,但大都是因为取得成绩的时候被称呼,又不禁使我对这个称呼多了几分好感。每次取得成绩的时候,人们都会一惊一叹,拿我那本不受待见的出生来说事,也以此来映衬我所取得的优秀成绩。长大以后,很多记忆都被无情冲淡了,自己学习生活的地方也早已离开了那片熟悉的土地,而今想起来不免一声慨叹,更是觉得亲切无比。
正是君宝爷爷奶奶对她的昵称,才唤醒了我沉睡多年的记忆。儿时的每一个称呼,几乎都鲜活的记录了我成长的背景和经历。把这些个昵称串在一起,就可以嗅到岁月弥漫着的婴儿香。
你呢,是否也会想起自己儿时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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