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不再相信真话?
案例研讨 王瑜
看到这则案例,让我想起来前几天自己被误会的一件事,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后勤主任到我学生家里吃饭,看见正在大厅写作业的孩子,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正打开着的语文参考书,问谁让你买的?奶奶是店主,想也没想就随口说:“老师让买的。”这一说不要紧,主任拍照,发给副校长,第二天副校长就在过道里叫住我,质问:“你看这是你班学生不是,还写着名字了,五三班,某某,你让学生买教辅资料了?”
“绝对没有,我真没有,家长真是这样说了?谁拍的照片?”我一头雾水,副校长不说照片哪来的,也不说谁拍的,更不说这话是谁说的。“我相信你没有叫学生买,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问学生家长。”
我是个很敏锐的人,当天做操时,我感觉到这位副校长在和大校长商量什么,这位校长还站到我班前面,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我中午都不想吃饭了,因为要去新区送资料,就打起精神去了,一下午,我闷闷不乐,到了晚上七八点,我心里再也绷不住了,我给这位校长发信息:“我经得起考验,希望您查一查到底 哪位老师让他买的,我经常用自己的钱给学生买雪糕,买奖品,带早餐,去家访时都给学生买礼物,我忠心耿耿,请领导明察。”
我当即就把自己网购的截图发给他,包括上学期期末临近考试前的最后一周,突然让我讲队课观摩,我自己买的衬衣,自己买的各种少先队奖章、小册子,我都没给学校报账,只是觉得也许将来自己班里学生能用上。队课上得很成功,没一个领导表扬,连张证书也没有,学生表现那么优秀,却在刚刚申报的山城区最美班级中败给一位资历较老的教师所教的班级。
当晚我还给那位后勤主任打了电话,他很冷漠,我约莫他是觉得我要走后门啥的,我说:“明明没让学生买,为什么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我以后工作还怎么做?还有信心好好做吗?”他说:“我一会再去问问。”
大概半小时后,后勤主任打来电话,态度缓和了不少,:“我又去问了一次,你是一年级下学期四月份才接了这个班,他家长书,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有个老师叫她去指定地点买了,后来她就一直死心眼,每学期都去买。”
“坏事变成了好事,领导知道你工作做了不错。”
后来副校长也给我发微信,说好听话,我也顺坡下驴。其实我最想说的一句就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想问问领导,喝醉酒去学生家的店里会不会影响教师形象?喝醉酒得到的证据有没有可信度?我想知道这位主任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校长,校长是否会误会我。
的确,在现实中,说真话往往得不到好处,真相容易被迷惑,真相往往被错综复杂的情况覆盖着,在一个单位中,往往不能说真话,说真话的人未必有好结果,反而在酒场、牌场很会混的人容易得到重用。
就拿这次讲骨干教师示范课来说,我们学校的省级名师,讲得课真不敢恭维,可是,在评课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违心说“实在,实用的一节家常课,围绕教学目标层层递进。”我只能美化我的真实心理:“这位老师站在台上就像是一首精美的诗,让我们看到了老教师讲台上的自如与灵动,稳健和朴实,美应该成为所有女教师一生的必修课,处处做学生的引路人。如果能让学生展示一下他们的练笔会更好,即便写得不好,老师也可以指导一下,并不是所有的优点都要在课堂中展示出来,课堂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从不会到会,我们可以把这个过程呈现出来。”
有人私下说我评价得好,其实我们都知道说假话很难,但是作为成人的我们,在复杂环境中学着生存,需要外圆内方,否则在集体中寸步难行,容易树敌和被中伤。我们渐渐忘记了真话的模样,所以我们常常怀疑一切,连学生的话都要打几个问号,我们内心的纯真与天真的学生往往不能灵活切换,我们在学生面前,到底是成人角色还是青少年角色呢?我宁愿选择相信孩子,因为,我觉得她们值得信赖。如果儿童都开始不说真话,我觉得教育也失去了所有意义。
前几天还发生了一件事,体育课老师发现一位女生带了电子烟,这位女生说是隔壁学校六年级的一位女生给她的,我和她一起 去找那位学生,没有找到,她说的话我相信了,后来在她的日记中国我也看到了事情的真相,我选择相信她的话,没有告诉她的父母,我们都当做没有发生,希望她向我许诺的好好学习,好好做人,明辨是非可以实现。
她说的是真话,我为什么不相信。我是讨厌假话的,当有学生说假话时,我就当面训斥,毫不留情面,假话难道还要包容,真善美的种子要在青少年时期就种在心里,人可以在挫折中慢慢变得融通,但不能在系人生第一粒扣子的时候,就学说假话。
校园是个神圣的地方,我们教师要明辨是非,调查清楚再对学生下结论,不能让学生吃哑巴亏,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是我的亲身体验,我在这件事上得到了教训,以后在处理学生问题时,我一定要调查清楚再发言,尽力不伤害一个无辜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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