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课程和高中相比,起码是减少了大半的学习和升学压力,泡沫君整日课闲的时候,不是在宿舍和同学下棋就是自己去图书馆看书,看自己喜欢的类型的书,有时候看看杂志和摄影或者艺术类的书籍,日子久了就不免觉得平淡起来,而且自从上次东坡网吧之后,已经好几天没有和柳诗联系了,其实大学除了学会做人,剩下的基本就是如何学会经营感情了,泡沫君这边正想着如何和柳诗第二次联系,某天上午十点半下课后泡沫君正和林宿舍棋盘上杀的激烈,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杨涛随口来了句,“请进!”进来一个蓝色T恤,带着眼镜的哥们,对着宿舍的人打量了一番,大家以为是来推销东西的,现在看来貌似不是,眼镜哥哥走到泡沫君跟前询问道:
“请问一下,孙易在吗?”
“我就是,有什么事?”“刚刚楼下有个女同学,让我上来告诉孙易一下,她在楼下等你。”“女同学?”泡沫君心里一阵疑惑,难道是柳诗?“谢谢,我一会儿就下去”泡沫君一遍对眼镜哥谢道,一遍开始去穿鞋子,然后带上外套起身下了楼,泡沫君在四楼,下楼的时候,一直想着如何对柳诗打招呼,和如何找话题 ,心里乐滋滋的,谁知道到了楼下却找不到柳诗,而楼下的拐角处却看到一个燃着棕栗色的头发,扎着一个大大的蝴蝶发卡的女孩,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整个青春时代最想见的那个人----李夏。“嗨,孙易!”李夏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然后走了过来。
"李夏,怎么是你?"孙易本能的回了这么一句,说真的此时他特别想过去给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可看着路上那么多人来人往的师哥师姐们,那么多同学,竟然有点怯懦,还是仅仅是微笑着,看着她。
“怎么是我?我来看你你不开心啊?”“不是,刚刚有人说,是一个女同学,我以为是.....”泡沫君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用手抓了抓头。“咱们可不就是同学嘛,难道只有大学同学才是同学啊,咱们小时候还是同桌呢!”李夏调皮的说着,然后白皙的皮肤上露出漂亮的美甲,全是大红的,看起来显得手好纤细,皮肤好白。“没想到你来看我,我还想着有空了去找你呢?”“今天,我姑姑特意批了我一天假,我第一个就想到了来看看你,想知道你现在过的咋样”“嘿嘿,能咋样啊,还不是天天上课,就那样吧。”俩人一路寒暄,一边顺着宿舍楼走着,走到了学校的那个湖水的旁边,俩人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深秋的风吹着有点寒意,两个人脸上全是温馨的感觉,好久不见,终于又遇到了,还在一个城市里,彼此都幻想着以后的岁月,彼此都对未来憧憬的幸福,心里记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俩个人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然后详细的问了这些年彼此的过往和对方各自的变迁,感叹了很多关于生活的不易,关于这次又一次的相遇的感慨,李夏还开玩笑的问泡沫君,你来这里是不是为了我啊,结果自尊心被瞬间击垮的泡沫君硬撑着说,才不是呢,只是偶然,只是偶然,其实背后泡沫君这些年的奔波,却是怕有一天之后,再也配不上那个优秀的女孩。
将近中午时分,俩人去了餐厅,李夏,一点都不感觉到生疏,反而像个小蝴蝶,在花丛里飞来飞去,中午俩人点了两个菜,还特意要了两瓶啤酒,为了庆祝这次来之不易的再次重逢,李夏告诉他,这个是她第一次喝啤酒,以前都不喝酒,泡沫君,笑笑说,放心吧,这个酒喝不醉的,就当成雪碧喝就可以了,俩人这次的相遇本是很开心的事情,自然要庆祝一番,泡沫君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被打开了一扇窗,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
阳光斜照在李夏的身上,刚刚看起来暗红的头发在光线里变得有点栗红色,李夏生的很白,现在看起来脸色红润,细挑的眉毛下一双滑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盼的,像个孩子,更像一朵花儿。泡沫君,用手拨动了一下手腕处的手表,似乎每次心里紧张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做着这个动作,来消除自己的焦虑或者紧张。两人面对面坐着,仿佛过去的就是昨天,而今天一瞬间大家都长大了,面对着彼此现在的变化,俩人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似乎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像彼此都在心里把对方的生活刻画了一遍又一遍,而面前的这个和心里的那个人,竟是如此的变化之大,却又如此的相似。
人是个很奇怪的物种,有时候那个人不在的时候,千想万念的,终于等到那个人了,却不知道开口,面对面,离得那么近,却猜不透对面的那颗心里想的是什么,然后只能最后化成几句叹息或者转化为莫名的微笑。餐厅里虽然是各种杯碗瓢盆的各种声响,而此时,却在他们两个这边,出奇的安静,俩人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彼此,看着那个这么多年,自己心里的那个人,猜测着彼此的变化,谁也不想多说什么,可能这个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吧。
下午,泡沫君带着李夏,在校园里溜达,李夏像个麻雀,跳来跳去的,可惜那时候,没能照个相片把那些温馨的画面定格起来,也许正是这样,多年后,泡沫君和我讲起这个画面的时候,描绘的那种细致,让我有种身临其境,很多时候,我都想去泡沫君的学校去看看,想知道关于泡沫君那些青春的记忆的样子,想见见她青春里的那些女孩,看看他们的容颜。
“李夏,后来咋样了?”打着吊针的我,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就是现在这样了呗”泡沫君一脸如释重负的对我说。
“你们分手了?”我故作未卜先知的问道。
“也许我们从没有开始过吧,我想” 泡沫君突然眉头皱了一下。
“没有开始?这个话怎么讲?”吊针打了一半,好像烧已经退了,我这个时候,突然有点兴奋。
“有机会再和你细讲,反正现在的情况吧,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别人都在等送伞,而我却在盼雨停”
“好一个别人都在等送伞,而我却在盼雨停!你该是个落寞的诗人啊!"
“这个也许就是江山不幸诗家幸吧,多情总被风吹雨打去,我们都会忘记的,不是吗?”
“是的,我们都会忘记的”突然我心里想到自己刚刚分手,想到压抑心口的那块石头。
接下来,泡沫君没有再继续讲他的故事,我也没有再去追问那些细节,或许,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要有个美好的结局,也不一定每段感情都要分出胜负输赢,有时候我们常怀感恩,常念旧情,不一定是我们还深深的爱着那个人,而是我们不愿割舍那些属于我们的青春,时间是个很残忍的杀猪刀,隔断了我们深深的情怀,隔断了那欲罢不能的爱恋,窗外,雨声淅沥,泡沫君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而我却用眼睛的余光分明的看到,那眼角晶莹的泪珠,然后我假装没有看到,静静的看着吊瓶里的药水,一点点的滴下。
这个城市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温柔,雨后的小区里,显得格外的安静,天空里偷着雨后斑驳的云彩,远处还是灰蒙蒙的,我知道生活还要继续的追逐,路还很长,可我们必须坚定的,坚强的走下去,放下那个孩子心,放下情绪化,迎着风雨,做个男人。泡沫君把我送到门口,然后就走了,我没有去送,可能是刚刚发烧的缘故,身体显得特别的疲惫,虽然头不疼了,可想起这些天的往事,不免心里一阵唏嘘,路漫漫,几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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