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毕业快半年了,期间搬了两次家,体验了什么叫极致的孤独,才知道自己之前原来都是生活在多么热闹的人群里,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种热闹,一边抱怨没有个人空间,现在啪啪打脸,热闹惯了的人,真正一个人时哪里是什么闲适,只觉得孤独得难以忍受
搬家越搬越远,一开始还在大学伸出的浓阴里,时不时还能搭着11路公交车就出去重温大学生活,饱览大学景色,后来因为工作,索性搬到了一个半钟多车程以外的老楼区,有些发黑的外墙,每天公交必响起的“老人免费卡”,咿咿呀呀的小孩子,无不告诉我这里应该是退休天堂,离繁华很近,却与繁华无关,出入由一条像高速一样的高架桥连接,每天两点一线,上班下班,顶多拐个弯买个菜,感觉连自己的时光也老了
第二次搬家直接从一楼升级到了九楼,房东是个很不错的人,舍友也是一群很不错的人,虽然没有电梯,每天爬爬九楼也权当锻炼身体了,窄窄的楼道,朴实的水泥地,时不时出现小广告,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样的楼梯着实让我吓了一跳,然而距离,价格,穷人的考量让我和它一拍即合。楼梯对外的墙不是密封的,有一天下午,当我打开门出去感受天气的真实温度时,刚好看见一位老奶奶围着一条围巾在簌簌抖动的树叶下伴着自己的小录音机翩翩起舞,悠然自得
房间小小的,好在整套房五脏俱全,比起之前的大单间还是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周围住的基本是职工家庭,像我们这样的单身小女孩比较少见,隔壁是一位英语老师,我猜她是一位教学水平相当不错的老师,因为从每个星期五下午开始到星期日,就会有一波一波的学生过来,于是安静的九楼就会听见念英语的声音以及学生们讲话的声音
回到家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安静的,以至于就常常可以听到各种本来应该被关在某扇门里的声音,我听见过有人引吭高歌,也听过吵架吵得不可开交的:一个任性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振振有词,好像在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是绝对正确的。有时我在阳台晾衣服时甚至会听到微信电话的声音,微弱,我默默数着:一声两声……停了,看来电话主人没接到,隔几秒,手机又开始轻哼,听动静这次好像接到了
新家还有个很任性的电饭煲,一天只工作一次,所以如果想折腾一顿大餐的时候,要注意分配好每个锅的工作,不否认有那么几次,在全身心投入地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时,我感受到了短暂的满足和温暖。
从学校宿舍搬到第一个地方是个大单间,带一卫,我给它取了名字小黄屋,因为它的墙刷满了乳黄色的油漆,这样我在和别人介绍的时候也不用纠结,第二次搬进了一套三居室,舍友们喊它叫家,我却很别扭,包括上面说回到家,每次这个字一出现总会带着迟疑和否定,没错,这里很像家,可是好像不是我家,我的心里始终没有回家的感觉。
最近票圈轮流刷北京强制搬迁的事情,让人看了很难过,有人义愤填膺,我只觉得瑟瑟发抖,也许同理心太强,忍不住把自己代入,更加觉得,小船漂啊漂,月光碎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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