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缜、字彦栗,信州贵溪人。家离龙虎山才三十里路,道士白日上门化缘时,桂缜一定会给一些钱财供养。
缜一直都患有疝气病,每次发作的时候,就像要死的样子。大夫们让他跟随方士学服气诀,病情稍微要缓和些。
绍兴庚申六月二十三日.晚上洗漱完毕,在小路上散步.有老道人走过来.大概八九十岁了.鬓丝胡子都已发白。身体驼背但下颔饱满。
缜作揖说:“老先生,请到寒舍坐坐,喝点茶。”
老道人回答道:‘天已经很晚了,不能去你家了,若你有诚意,过几日如何。”
缜没有应答。于是老道往回走了,老道人又忽然回过头,呼喊着缜,向前走,一同走入树林里,坐在古松根上。
老道自己说道,他俗姓窦。说话的声音有点像山东人氏。两人激烈地聊了很久。 言谈对缜颇不友好.缜见其是老人,虽然表面还是很恭敬,但是心里还是很恼火。
缜仔细打量,他的眼睛,清耸入鬓,戴着青幅巾,这么热的天没有出汗,一定是能人。又不甘心就这样匆忙离开。就询问他练气的法术。
老道说:“我练气已有200多年,治病已经很容易的了。背诵并且练习的书有千余种,天文,地理,兵法,道要,各式各样,错综复杂。大概你都不太清楚。”
缜说:“先生有幸肯教我么?这些都是我不会的。能否教我其中的大概呢?”
老道说:“孺子可教呀,我有一编书,藏在衡山中。今天去取来,并且再过三十三年,再传授给你。”
缜说:“应该不是些搬运导引诀吧?”
老道说:“没有到这个程度,姑且用一些方书救济大众,给自己积点阴德。”
缜说:“到时候,我在哪里找您?”
道人说:“我住的地方不是你能知道的,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于是又邀请缜离开这里。缜假借家有老人和妻子需要照料为由,没有同行。老道略显愠色,忽然就不见了。
缜既惊又恐,急忙离开。不敢把这事对别人说。
过来几日。一道人叩门说:“你家主事的在么?”缜之父见是一道士。就赶他走。
道士怒气地说:“我又不是来求你们什么事的,只是我家先生让我给你们主事的送书而已。为什么不出来相见?”于是把书摔在台阶上就走了。
缜取来一看,乃是吕洞宾传j,缜有点后悔。
到了壬戌年,缜进士中第,调任鄱阳尉。经过严州和衢州的之间的路上,病大作。不能自主,车行了数里路,下车住在一旅馆中。靠近窗外休息。
有一商人经过,靠着担子说:“官人有疾啊?”
缜说:“是的。”
商人说:“是不是开始发作的时候,行住坐卧都不舒服。并且有一个地方最痛,痛得你求死不能。是不是有这样的症状。”
缜说:“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商人说:“有一个豫章人,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个病症,有一种药把他治好了,现在负重一百斤也没问题。”
于是解开行囊摸索着,找到一包像细碎桑叶样的药。教他用三升酒浸服。
缜素来不喝酒,不敢服药。送给商人一些钱就离开了。
到家病更加严重了。吃了好多药都不管用。
于是姑且听从商人的话,把药投入酒中,喝了一杯,就觉得甘若饴蜜。于是渴时即饮。到天亮酒喝尽。病好了七七八八。
的确一个晚上就解除病痛了,后来也没有发作过.缜细想这个商人.可能就是昔日所见的窦道人。
注:本文文言文来自《夷坚甲志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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