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十月二十二日早上十点,正好是我最喜欢的小阳春。
向姐姐跟往常一样走进办公室跟我们打招呼,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你。
向姐姐笑着说:“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叫林风。”
向姐姐朝你招招手,示意你再往前些,“来,跟大家打招呼。”向姐姐指着坐在我办公桌后面圈圈,还有坐在我左手边的小何。“这是圈圈,这是小何。”
最后向姐姐指了指我,“这是小徐。”
我看着你有些内向的一一打招呼,到我的时候,你突然脱口而出,“徐姐。”
好吧,虽然我模样生得清秀,五官有那么点点不协调,看上去稍微偏成熟一丢丢,可也不能当面叫我姐吧!
尽管我不浪荡江湖好多年了。
当下,我拍桌而起,豪迈的往前一跳,像狮子一样大吼道,“别叫我姐,显老。”
然而,在你清澈无染的眼神下,我浑身一震,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为了不让你看出我内心排了一场戏,我淡淡的笑了笑,算是与你打了招呼。
因为工作岗位的不同,你在市场部,我在广告部,平时能碰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第一次见面的你就像飞机掠过的蒸汽云,在我的世界留下浅浅的痕迹,又很快的散去。
时间是个很顽皮的小家伙,千万不能小瞧它,有时候它会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这之后我去了一趟越南,大约一两天的时间。
公司有个拍摄项目在越南进行,需要过去跟制作人谈一下合同,交涉一下处理演员受伤的事情。当地人看不惯华人在拍摄,有些个比较大胆的人,拿了瑞士军刀,往剧场一冲,见谁扎谁,那功力比容嬷嬷还深上一层。
听琳达姐复述的时候,我一边打冷颤,边发出此地不宜久留的感慨。
等琳达姐讲到受伤的人全是越南当地人时。
我懵了,这是秀的什么操作?
第二天,跟着琳达姐看了项目的拍摄进度,拿了双方签订的合同,立马坐了中午十二点的飞机回江城。
回到公司还没来得及回家,大BOSS雷厉风行的下达命令,洛城拍的VC广告有份紧急合同需要送过去,我在心里嘀咕,能不能叫快递闪送。
小仙女好累,只想回家睡大觉。
我镭射般的双眼还没放出去,大BOSS一个闪电劈过来。
我立马溜回办公室。
见空荡荡的办公室没有人,跑去问向姐姐才知道温暖家里搞装修请了假一天的假,圈圈今天在另外一家广告公司监工,大约晚上七八点才回公司。这下好了,不用回家可以再次直奔机场。
急急忙忙的在网上订了机票,等人到了机场,才发现装身份的钱包被随手丢在办公室了!
我滴个苍天呀!在微信里跟向姐姐说了这事,她说立马叫人给我送来机场,我这蹦蹦跳跳的心呀,才稍微安稳了些。趁等人的空隙,熟练的打开订房网站,选了一家经济实惠的酒店订房间。
我把酒店的产品图发到由温暖、圈圈、豆子以及我组成的亚洲女子天团的群里,温暖马上冒泡。
温暖:“官人今晚去哪潇洒呀?这床的布料目测是上等材料,何不捎上小女子我。”
我:“春风楼一夜笙歌,赶紧买票上船呀!”
我:“无奈官人忘带通关卡,被困机场,不能动弹啊!”
温暖:“惹,你这糙性子。”
圈圈:“你刚从越南回来怎么又跑机场?”
我:“别提了,大BOSS的急急如律令。”
圈圈:“你几点登机呀,我给你送通关卡去?”
温暖:“圈儿,咱们下次得买个牌牌送给秋儿,让她随身挂着,免得时不时丢失三落四。”
圈圈:“狗圈啊?”
我:“我真是谢谢你们哦!”
温暖:“客气客气。”
我:“我已经想到你的新家礼物送什么了。”
圈圈:“什么什么?”
温暖:“啥?”
我:“一坨非常洋气的翔。”
温暖:“咦……嫌弃。”
温暖:“圈儿,你别给她送通关牌去了,让她自己回去拿。”
圈圈:“哈哈哈,向姐姐说有人送过去了。”
我:“???”
人呢?!
正在这时,微信收到一个新朋友消息提醒,点了同意。
微信立马弹出一条消息,“徐姐你在哪里?”
我还没开始纠正他的称呼问题,又收到一条提示,“我在16A的入口。”
我在想,他是要我这个天生的大懒鬼去找他吗?
不可能的好吗,手指飞快的打下几个字,“我在M区。”满意地按了发送。
有一些人,一旦遇见了,便一眼万年。
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了,任是覆水也难收。
有一些情,一旦落地生了根,必是生生不息。
有些缘分,一旦交织,亦是在劫难逃。
晚上七点的机场,你穿过行色匆忙的人群,缓缓朝命运之绳的一端走来。
此时我是菩提树上菩提花,冷眼旁观望尽风沙。而你穿着纯白衫,在芸芸众生中缓慢行走,如清晨的微风,如皎洁无云且繁星满天的夜晚,细小的青紫色安静的流淌在你白皙的脸庞下,在你乌黑深邃的眼眸里,泛着冷冷的微光。抬眸一刹那,天地之间,菩提树前,只剩你我风景如画。
“徐姐。”你叫。
“又是姐……”我小声嘀咕着,但还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给你。”
“谢谢你啊,帮了我一个大忙。”
“不客气。”
目光落在你那纤长白嫩的手指拿着的粉红色钱包,我竟然有些脸红。笑着接过钱包后,有些慌乱地放进包包里。你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一时之间,控制时间的按钮好像坏掉了,宇宙产生了化学反应静止在原地不动。我们被困在最小的时间单位里,瞪大着眼睛,望着彼此,整个世界里安静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我要去登机了。”
静谧的时空被打破了,急促的哔哔声提醒着我们,开往不同方向的列车到了。
徐悲秋笑道,“等我回来请你吃饭吧!”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没成想,你说好。
“走了。”跟你挥了挥手,朝登机口走去。走了不到两步,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徐姐”两字。
我扭头看着你,用眼神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指了指拿登机牌的柜台。
我双手一拍,天呐,差点忘记要取票了。一边从包里找钱包,一边往柜台走,还不忘嘀嘀咕咕说上几声,“瞧瞧我,大头虾病又犯了。”
“我陪你去拿登机牌吧!”
终于在包里捞着钱包的手一顿,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你已经在身后跟了上来。
好吧!你也只是陪着而已。
同事,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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