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7】山村没有飞出凤凰

看到了我的成绩通知单，父亲确实有点喜出望外。原只是希望考一个好高中，如县二中就满足了，可现在却过了中专分数线。

在父亲看来，如果我这个大儿子考上中专当然是最好的，那样就可以跳出农门了，就业只是时间问题，还可以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也可以起到表率作用，对弟弟妹妹的学习成长也很有帮助。

我们的志愿就第一志愿和第二志愿，“高中”、“中专”怎么放的问题。父亲认为，第一志愿填中专好，说不定就被中专录取了，即使没有录取，也可以上高中。于是，最后填成了第一志愿“中专”，中专下面还有学校，在记忆里好象有农技校、师范校等，第二志愿“高中”，我也没有不同意。现在看起来，这样的志愿设置本身就有问题，一个初中生，有这样的选择权当然是好事，但是，这样设置将“高中”“中专”做为第一或第二志愿极为不合理。

【求学/7】山村没有飞出凤凰

与此同时，教育部门组织成绩过中专分数线的学生在县城集中体检。 体检那天，我和父亲一同各骑一辆自行车到体检场所，那可是我第一次骑车到县城，感觉有点兴奋。 沿途的景象尽在眼底，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城东门路边的那些茂密高大的梧桐树。公路路面并不宽敞，只有两个车道，路的左右梧桐树的树枝交叉蓬起成了一体，太阳光都没法照射到路面，只可惜后来由于城市扩建，这些树已经砍伐不知去向，如今那里已成了宽敞的四车道柏油路。

体检是在一个粮站的临时场所，好像是一个库房之类的。到场后，体检官宣布考生分为男女两个组。那一次体检是我见过的最特殊的体检方式，后来参加过几次体检都没有那样。我们男生组安排进了那一间象教室一样的体检室，进去后医生叫我们脱衣服裤子一丝不挂。大家开始都有点害羞，因为我们那一次体检安排是一个女医生和一名男医生，我们进去体检的考生年龄差距很大，有三十岁左右的，有像我一样十四五岁的。那时候我还小并未完全发育，那种场面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然后，考生们抱头做上下蹲运动、跑步等，完成后医生填一个表。当然也有化验之类的项目。

后来我只听医生说我是低血糖，可能是营养不良。

就这样，志愿填报了，体检也结束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求学/7】山村没有飞出凤凰

等待，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对父亲来说更是如此。

我当时也是急切地盼望能拿到中考录取通知书，即使是农技校或师范学校也好

时间一天天过去，可到了接近国庆节，也就是九月底，我们既没有收到中专录取通知书，也没有收到高中录取通知书。

后来据父亲说，县二中录取过中专线落榜生是要第一志愿是高中的，第二志愿是高中的不录取，我就是因为这个志愿（第一志愿中专，第二志愿高中）没有被县二中录取的，最终是不是这个原因，至今是个谜。

【求学/7】山村没有飞出凤凰

就这样，本希望山村立马飞出凤凰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切又重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