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画卷,目光便第一个被岸上灰头土脸的人们吸引住了:他们成群结队,肩扛缆绳,表情苦闷而卖力。就是这样的一群灰黑的人合力,才拉动了他们身后的那艘雪白的大船
领头的那人,神情深沉、温柔且坚毅。他叫冈宁,曾是一位神父,后被教会革职,几经颠簸才得以在此换得一份生计。他满脸都是胡须,但却梳理得很公整;眼球深陷在眼眶里,更加凸显出了他的睿智,再加上头顶的破布,让他看起来有如一个古希腊的哲学家一般。
画面的正中央,一位少年正努力地适应着肩上磨人的缆绳。他叫拉里卡,资历尚浅,皮肤还未被烈日晒黑,因此他成为了人群中唯一的暖色调。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就像日光不会放过任何一寸皮肤,当时的沙皇俄国也同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平民百姓。拉里卡的一生大概都只能与肩上的缆绳,与背后的大船打交道,接着变得像冈宁一般苍老,最后无声地被埋进肮脏的泥地里,就好像他从未来到过这悲惨的世界一样。
但回头想想,我们又比冈宁要好的了多少呢?又比拉里卡要好的了多少呢?最近的衡水桃城中学事件不正说明了这一切吗?在这个世界上,“平民”就是原罪,平民们永远活的生不如死,因为谁都会想方设法地欺凌他们。先是帝国,再接下来是资本,再之后就是党。人民是他们登高的垫脚石,换句话说也就是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垃圾。人性本恶,而我们,就是恶的可怜祭品。
纤夫们终生无法离开那根缆绳,我们又何时能够突破这具枷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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