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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是离开(1)

始终是离开(1)

作者: 条纹玫瑰 | 来源:发表于2019-03-26 23:00 被阅读0次

    落落又走了。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坐在办公室,绞尽脑汁地构思总结汇报用的PPT。

    电脑屏幕上,那清新的绿色混搭着热烈的红色,昭示着免费模版走上潮流前线的决心。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提示有新的短消息:

    “太闷了,我出去玩一阵子。”

    毫无疑问,这是她的口吻。

    一个很随意的宣告,却轻易地粉碎了我持续了很久的好心情。

    我直接拨了过去,关机。

    打给她在广州的朋友,都回复说不知道她出门了,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我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很多东西就一下子涌上来,堵塞住了心脏,窒息得慌。

    我烦躁不安地握住鼠标点来点去,碰巧把还在编辑的PPT给叉了,那个弹出来的确认框,我还没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就直接按了回车。

    哦嚯。

    刚刚我花了3个小时做的PPT,没有保存。

    那就先干活吧。

    我打电话叫了外卖,然后戴上耳机,看着一片空白的PPT文档,认真地开始重新搭建各个板块。

    没有太多情绪,因为难过和悲伤在背后像野狗一样追赶着撕咬我,而我只能拼命地工作才能把它们甩到身后。

    在耳机传来的巨大音乐声中,我似乎听见自己喃喃自语地说:

    “怎么你还是……连一个抗议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加完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一打开门,家里果然如我所预料的一样,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也都码放得整整齐齐。

    这是落落特有的告别方式,她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把家里从上到下仔细地清理一遍,似乎是想要抹去自己所有的痕迹一样。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用的那个银色的拉杆箱。

    我记得箱子的拉杆已经摔坏了,抽不出来,只能用手推着走,非常不方便。

    早知道,上个月一起去买一个新的拉杆箱了。

    我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拿起昨晚我俩没吃完的瓜子,一颗接一颗地嗑着。

    电视上放的是《大话西游》,昨晚我俩看的是上半部,看到最后她躺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抱着她放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的手却一直抱着我的胳膊不肯放。

    于是,我就坐在一旁,看着她蜷曲的头发和瘦削的侧脸发呆,心里想着她怎么这么瘦,不管吃多少都长不胖。

    仅仅过了一天,这里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瘫坐在沙发上,边喝酒边继续看《大话西游》的下半部。

    电影里面讲了些什么我都听不明白,我只感觉到,落落的气息在逐渐地消失。

    她第一次出走是三年前,出去了3个多月,回来的时候是半夜两三点。

    那一阵子我睡眠特别差,睡觉时手机都调的静音,还戴着耳塞。

    她按了很久的门铃,见屋里没动静,就抱着行李箱,坐在楼道间等我,一直等到早上我起床。

    我一打开门,她就直接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浑身冷得像一块冰坨,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尽管那段时间我到处寻找她,打听她的任何消息,问一切她认识的人知不知道她的去向,比放高利贷讨债的人还狠,把自己折磨得都快疯掉了。

    但就是这一个拥抱,这个冷冰冰的拥抱,让我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大概她不管做了什么,都可以原谅吧。

    她在家里呆了一年之后,又开始了第二次出走。

    这一次她出去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一开始,我仍然满世界地寻找她,我甚至回想她提到过想要去的地方,一个一个地去找过。

    但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任何线索都没有留下。

    就在我觉得她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她回来了。

    那天我正在惠州出差,收到了她的微信,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我回来了,在家门口进不去,钥匙在哪里?”

    当时我们正在和甲方代表开会沟通方案,当我看到这条信息时,脸一下子激动得通红,整个人恨不得跳起来,幸好我的理智克制住了我的冲动。

    我匆忙找了个理由离开会议,迫不及待地给落落回了个电话,指导她如何找到钥匙开门。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怕她突然间回家打不开门,一直都是把钥匙放在家门口旁边,那个鞋柜的最里面。

    接着,我定了时间最近的一趟火车,连酒店里的东西都没收拾,就直接赶回广州。

    一路上我不止一次地怀疑这是个梦,一次又一次地掐疼自己,才确定这是现实,落落真的回来了。

    当我站在家门口,哪怕已经深呼吸了好几次,伸出去敲门的手还有些颤抖。

    “你回来了。”

    房门缓缓地打开,她出现在我眼前,笑着看着我,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笑容。

    这段时间她完全没什么变化,只是比离家前稍微长胖了一些。

    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揽住她,将她紧紧地抱住。

    饭菜的香味从屋内传出来,和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混合到一起,我又一次陷入梦境与现实的恍惚之中。

    “先去吃饭吧,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她轻声说着,用手摩挲着我的背,这是我每次和她拥抱时,她最喜欢的小动作。

    那天她做的菜是什么味道,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我吃了很多很多,似乎是要将她不在的日子里,我缺失的东西,都通过这顿饭补回来一样。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记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最爱吃的不是糖醋鱼,而是宫保鸡丁。

    去任何一家陌生的饭馆,宫保鸡丁都是我的首选,哪怕师傅厨艺不精,做得很难吃,我也能承受住这个选择上的失误。

    认识落落,也是因为这道菜。

    读书的时候,我们学校的食堂一共有五家卖宫保鸡丁的窗口,这五家我都尝过,而最靠近女生寝室那一家,做的宫保鸡丁味道明显领先其他四家一个档次,于是这里就成了我定点吃饭的地方。

    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落落。

    我现在都还记得她那天的样子,头发湿漉漉地披着,穿着一件白色T恤,外面罩着一件红色的卫衣,裤子是一条肥大的深色牛仔裤,脚上趿拉着一双人字拖。

    甘蔗那么细的脚腕从碗口大的裤脚处伸出来,看上去空荡荡的。

    然后我的视线就对上她的了,她面朝窗户,眼睛映着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光芒变幻,如同宝石一样璀璨。

    有那么几秒种的时间,我失神了。

    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对我浅浅一笑,嘴角隐约浮现出一个酒窝。

    在我意识还有点混乱的时候,她已经拿着打包好的外卖,走出了食堂。

    第二天,在这里又遇到了她。

    我正在窗口那里等餐,远远地看见她走进食堂,朝我这里一步步走来。

    “诶?又是你?”

    我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那时候的我竟然会有勇气主动向她搭讪。

    “是啊,你经常在这里吃吗?”

    听见我的声音,她也愣了一下,盯着我看了一会,似乎才认出我是昨天和她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对,对,这家的宫保鸡丁特别好吃。”

    毕竟是第一次搭讪,我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有这么好吃吗,让你这么远过来。”

    男生寝室离这个食堂还是比较远的,要走好几百米。

    “真的,你可以试试,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毕竟是我从小吃到大的东西,我充满自信地看着她,气场十足。

    “喔?是嘛,那我一定要试试。”

    她走到食堂窗口前,跟打饭的阿姨点了份宫保鸡丁。

    “你经常在这家吃?”

    直觉告诉我,她好像不是很讨厌我,我便尝试着将对话继续下去。

    “这家吗?”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又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哈……主要是因为这家离得近,我懒得跑那么远。”

    “噢,原来是这样……”我正思考怎么回复她,便被食堂大妈的一句“你们俩的饭打好了”打断了思绪。

    诶?她没有要打包的耶。

    我看着她端着那盘宫保鸡丁走到了餐桌那里,然后回头看见我还站在原地,便冲我挥了挥手。

    “过来坐这里啊。”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抓起我的那盘宫保鸡丁就匆忙朝那边走去,结果中途有段地板刚拖过,特别滑,我一个趔趄,身子一晃,就要扑到地上。

    幸亏平衡性好,歪了两下,居然还调整了过来,没有摔倒在地上。

    但我一抬头,就对上她的眼睛,一下子脸上火辣火辣的,恨不得把手上的盘子丢了,转头就跑出食堂。

    “再不过来菜都凉了。”

    她脸上却完全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我淡淡地说着,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幕她完全没看见一样。

    我点点头,一个跨步过去,把盘子往桌上一放,直接坐下……

    结果坐下得太猛,一下子把长凳的一头压下去,另一头高高翘起,而我整个人也失去平衡,手舞足蹈了一下,接着双手立马撑在餐桌上,才没有摔倒。

    完了,这次真的是搞砸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我的脸已经烫成火烧云了,非常艰难地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她,发现她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愣住了的样子……

    下一秒,她的头低下,双手迅速捂住脸,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笑声还是透过她的指缝,传了出来。

    我低着头坐在那里,欲哭无泪,感觉全世界的目光似乎都汇聚到我身上,稍微动一下都那么艰难。

    过了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有些尴尬地看着我笑了笑,然后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菜盘,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我点点头,拿起筷子,也开始默不作声地扒饭。

    “这个宫保鸡丁,真的超好吃耶!”

    她这句话说出来的语调特别自然,一下子化解了我俩之间尴尬的气氛,我也觉得自在了很多。

    “啊,是的,学校的宫保鸡丁我基本上都吃遍了,就这家的味道独一无二。”

    “其实,我是想说,你的平衡性特别好……”

    话没说完,她双手捂住嘴,双眼笑得又弯成两轮月牙。

    我感觉似乎有成千上万只乌鸦从我头顶飞过,只能面无表情地呆滞了一会,无奈地耸耸肩。

    “不好意思,我笑点很低的,一下子没控制住。”

    她愧疚地吐了吐舌头,用手整理了一下刚刚弄乱的头发,然后神情非常认真地看着我,眼波流转,嘴唇翕动。

    “我叫夏落落,很高兴认识你。”

    “呃,我叫栾澈……”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夏落落。”

    五年前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坐在我面前,用筷子夹起一块鸡丁放进嘴里。

    现在的我再次说了这句话,却是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只是因为突然回想起了,刚见到她的时候。

    那段记忆是如此深刻,以至于每次回想起来,都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大话西游》放完了,瓜子磕完了,啤酒也喝完了,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关于落落的一些片段,我意识到不能让自己闲着,便拿起手机,准备玩一把《王者荣耀》。

    刚上线,我就收到一个组队邀请,定睛一看头像和ID,原来是简歆语。

    简歆语是之前我们公司合作的甲方市场部策划,安排和我对接广告方案。我印象中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给人特别温柔的感觉。

    “阿澈,好久不见,原来你还会打《王者荣耀》啊!”

    我一加入她的队伍,就听到她打招呼的语音,但这个爽朗的语气和调调,怎么感觉和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废话,之前常年陪甲方爸爸们上分,我的中单可是一绝!”

    虽然说《王者荣耀》玩得不多,但凭我多年打游戏练出来的意识,带个妹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是么?那我就抱抱大腿,等你带飞了。”

    “那你就躺好了……”

    正说着,我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的段位才刚上钻石,而她已经星耀了,离王者只有一步之遥。

    这时,匹配已经完成,我下意识地点了“准备”,进入了游戏。

    “歆语,原来你……星耀了啊。”

    我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这种牛逼还没吹完就面临着打脸的窘境,我是真的不习惯。

    “没事,一会我拿个打野,你选个输出高的中单配合我抓人就行了。”

    “好!”

    “你准备选哪个中单?这版本诸葛亮比较……”

    “我会安琪拉和妲己,妲己比较溜一点。”

    这句话一说,明显感到歆语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阿澈,一会你帮我个忙,就呆在塔下,不要随意走动……”

    “相信我,我很强的!”我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10分钟后,我看着自己1-10-5的数据,有一种和之前玩的不是一个游戏的错觉。

    而她的李白已经打出18-0-7的豪华数据,秀得对面都公屏直呼666。

    “李白,你这么厉害,一会一起组个队,也带带我们呗。”

    有一个队友已经开始走抱大腿的流程了,明明开局时他还质疑李白行不行,现在变脸变得这么快,这些人的节操都去哪了。

    “你没看见他跟那个妲己是一起的吗?好几次都把蓝buff给了妲己,这明显是在带妹子,你凑什么热闹!”

    另一个队友的这番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不差。

    原本就被对面虐杀得很惨的我,这下又遭受了第二波打击。

    因为我和歆语只开了队内语音,所以他们压根不知道其实是妹子在带我……

    “没办法,菜是原罪。”

    歆语又补了一刀,我感觉现在我身上到处都在往外喷血。

    这丫头,怎么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温柔小姑娘的设定,一到了游戏里面,就跟一个老油条一样,不光技术溜,嘲讽也是轻车熟路啊!

    “你说你,一到网络世界,就暴露本性了,得亏我还一直觉得你是个内向腼腆的小姑娘,真是瞎了我的钛金狗眼。”

    “我是没想到你这么菜,比我的男友还菜。”

    顿了顿,她又补充说,“准确地说,现在是前男友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刚刚失恋。”她恨恨地说着,“他好几天不理我,然后突然找我,跟我说分手,说是因为我太黏他了,这都什么破理由嘛……”

    “……这么巧,我也是。”想了想,我又纠正了一下,“我也算是失恋了吧。”

    “不会吧,老哥,你那边什么情况?”

    “她直接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联系不上,就给我发了条短信告别了一下。”

    “喔唷,还是你这位酷。”

    “是吧,哥的女人,不酷点怎么行。”

    “瞧把你美的,我估计您这位就是受不了你的自恋才走的。”

    于是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讲了很多和前男友共有的回忆,我也讲了很多和落落一起的经历。

    同一天失恋的我们两个正巧遇上,于是互相作为倾诉思念与不舍的树洞。

    毕竟,夜很长,一个人最漫长。

    那个晚上的最后一把游戏,我和歆语遇到了很强的对手。

    对面从开局一直针对歆语的李白,辅助和中单隔三差五来骚扰她,让她无法正常发育。

    没有大佬罩着,我这个拖油瓶彻底成了提款机,哪怕躲在塔下,也被对面经济和等级大幅领先的打野顶着塔杀了。

    “阿澈,来野区帮下我,对面打野一直在蹲我,咱俩给他个惊喜。”

    “不好意思啊老铁,我还在读秒……”

    “诶?你又死了?!”

    “对啊对啊……”

    局势非常被动,我们四个哪怕守着塔和对面打团,也是一次次被团灭,全靠歆语带线偷塔牵制住了敌人。

    “喂,大佬,这把还有戏吗?”我见歆语已经很久没说话了,感觉她压力有点大,想试着让氛围轻松点。

    “你少送点就行!”

    丢,认真的女人好可怕。

    虽然我心里这么想着,还是安静下来,避免打扰到她。

    而这时,另外三名队员已经发起了投降,但由于我和昕语反对,投降失败。

    “别磨蹭了,快投吧,早点开下一把。”队友不耐烦了地说。

    “兄弟们,别急,我们稳住先,最后赢的肯定是我们!”我尝试打字安慰一下这几位绝望的队友。

    “就是你送这么多我们才打不过的,你还好意思说!”

    “对啊,妲己你看看你的数据,真菜!”

    没想到越安慰他们越绝望了……

    “能赢的。”

    屏幕上显示了这三个字,是歆语发的,是我们这边最粗的大腿发的,这种简单的肯定句,往往代表着最磅礴的信心。

    就像一针强心剂一样,队伍之前的争吵一下子就没了。

    “跟我来。”她标注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示意我们过去埋伏。

    那是边路的一个草丛,位置非常偏僻,我可能整局游戏都只经过一两次。

    “他们会过来这里吗?”有个队友还是有点怀疑地问了一下。

    “一定。”

    歆语的这个回答,怎么这么酷啊!

    “阿澈,一会打起来你不用放技能,就守在射手旁边,看见对面打野来了就把技能丢给他,你保护好射手就好!”

    话音刚落,我还来不及回答,对面就出现了!

    很明显,他们是准备从边路绕到我们野区打埋伏,谁知道正好走进歆语为他们安排的埋伏之中!

    “发起进攻!”歆语发了一个信号,我们的肉盾直接砸上一个大招,击飞对面4个人!

    而歆语的李白直奔对面的射手而去,对面射手还没反应过来,就变成一缕亡魂。

    我正准备加入战局,一下子想起歆语的叮嘱,又站回到射手身旁,稳住不动。

    果然,对面打野没和队伍一起,而是从旁绕着直奔我们的射手,但他完全没想到草丛里面埋伏着我。

    我直接一套技能糊他脸上,配合射手干掉了他。

    而这时,歆语也靠操作成功秀死了对面的法师。

    对面输出全部扑街,剩下的两个肉只是射手的活靶子。

    “一波!”团灭完对面,歆语直接标记了对面的基地!

    “不是应该先去打大龙吗?”

    对面虽然复活需要30秒,但还剩两座塔,感觉一波带走很难,打大龙更稳一些。

    “一波!”毋庸置疑的口吻,于是我们直奔对面防御塔而去。

    拔掉对面二塔的时候,他们复活还剩15秒!

    拔掉对面高地塔的时候,他们复活还剩5秒!

    “一波!肉前面顶着,射手不打人,只打基地!”

    把基地的防护罩打掉的时候,对面已经复活!

    他们拼了命的想清兵线,但在我们前排的干扰下,被拖延住了。

    基地还剩三分之一血的时候,歆语用命换掉了对面的法师,现在能快速清兵的只有对面射手了。

    而这时,对面刚刚复活的刺客已经如狼似虎地朝着我们射手扑过去!

    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我灵机一动,用剩下的钱出了个辅助装备,给身边的射手加了个护盾!

    就是依靠这护盾,对面的刺客没有秒掉我们家射手!

    在他只剩一丝血的时候,对面的基地轰然倒塌,屏幕上浮现“Victory”的胜利标志!

    而歆语的段位,也从星耀升到了“最强王者”。

    我长舒一口气,这把真是太刺激了,虽然赢的过程没我什么事,但逆风翻盘就是爽,不讲道理的爽。

    歆语也陷入沉默之中,看来她也需要时间来缓缓。

    手机上面显示已经是凌晨5点了,透过窗户望去,外面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来。

    “阿澈,明天我就要去加拿大了。”

    “去散散心吗?”

    “不是,可能就在那边定居了。”

    “加拿大挺好的,毕竟发达国家,就是有点冷。”

    “本来只是想过去先拿个‘永居’权的,谁知道分手来得这么突然。正好,该放下的放下,走也走得潇洒吧。”

    她自顾自地说着,我沉默地听着。

    “刚认识他不久的时候,我还不会玩游戏,都是他带着我一起玩。有一把就是像今天这样,局势一面倒,完全被对面吊着打,但他拼了命地为我们争取时间,寻找对面的破绽,想尽一切办法挽回局势。”

    她说着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哭腔了,我知道,这时候我什么都不用说,听就好了。

    “最后我们在他的带领下,难以置信地翻盘了。”

    “在对面基地倒塌之前,他跟我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守护我的。”

    “谁知道,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明明说过的,还是……”

    她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了。我听着,心里也是同样的感受,苦涩的慌。

    能哭真好,姐们儿,我好想跟着你一起号啕大哭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那边的抽噎声终于停了下来,我也长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阿澈。今天听我又哭又唠叨的,陪了我一个晚上。”

    “彼此彼此,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存在谁陪谁,相互照应。”

    “以后我应该都不会来广州了,这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都是和他的回忆。”

    “这样啊……”

    “是啊,要忘就忘彻底吧,我要去加拿大开始新生活!”

    “漂亮!一定要多泡几个金发大帅哥!”

    “有空来加拿大玩啊,一定要跟我打招呼,姐带你飞!”

    “屁大点的小孩就敢在我面前称姐了,你是有多膨胀。”

    “菜了就承认,挨打要立正。你这个技术,带妹子怕是有点困难哦。”

    “你管我的,我带人从来不靠技术,就靠脸皮厚!”

    “不跟你说了,我收拾行李,晚上就要登机了。”

    “嗯,一路顺风。”

    “谢了,老哥,那就江湖再会了。”

    就这样,我和简歆语互相道别,也许以后我不会去加拿大,她也不会回广州,我俩在江湖中没有再会。

    但我想,今晚她在国际航班上,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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