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个喜爱音乐的人,在物质还不丰富的八九十年代,是父亲把电视机、录音机一一买回家,让我们那个封闭的小村子,有了现代化的雏形。每逢中午、下午种田归来,我家的小院里,父亲的音乐和妈妈的炊烟一同飘出。
院子中间的方形花池,红砖错落有致地叠放,砌成的矮围墙,规律地开着如古代园林一般的小窗,高度刚刚及膝,墙身窄,再戴宽一点的墙帽。
这块不到10平见方的地,因为有位于院落西南角的自来水管随时可浇,位于小院独享人们进进出出的目光,陪我们吃饭,看我们生活,是父亲心中的宝,爱花的父母,从来不会种菜。
春天时,父母就会精心计划,池心和四个角各种一棵大丽花,其它地方种上几棵地雷花、千层梅,有时候还会加种几棵夜来香,靠近东北角晾衣绳的地方,要种上牵牛花。
计划好后,父母就拿出去年秋天就备好的花种,有用纸包着的,上面写了花的名字,有在地窖里藏了整整一冬天的花根,按照计划一丝不苟地种到池里,然后接上黑色的胶皮水管浇透,水管触地的地方,是铺了装花肥的袋子或是接了铁簸箕的,以防水劲太大,把地冲出坑,不好看,也许会把刚刚种下地的种子冲跑呢。
天天瞅,日日看,一簇簇嫩绿的小苗儿终于出土了,几天后,妈妈按种植时计划好的地方,每个位置只留下两到三棵精壮的苗儿。等到这些苗儿长得结实了,再留下长势最好的苗儿,拨掉其他的,这样花池里就有了最初的样子。
牵牛花吹着喇叭,大丽花绽着笑脸,妈妈做饭,父亲做些杂活。刚刚洒落在小院地上的清水,伴着温暖的阳光升腾,顿时弥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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