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师父两个字啊,天然带着侠气,像是当年看的金庸古龙梁羽生,有小桥流水有金戈铁马有江湖义气。
对,我一直叫的都是师父,不是师傅。是不是自带天高地阔的气场,听你讲道理,看身边的事热热闹闹登场又急匆匆退场,觉得有所依恃。
豆奶说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始终拿自己当局外人,始终在看戏,从来没有入过戏,那时候刚刚在看加缪的局外人,这话听来还挺有感触,想想也确实是,除了对你的事情上一点心,好像标准已经简单到了,只要不伤害到你,其他的事其他的人都与我无关,剧情越drama越好,乐得开心。
这么多年还是更喜欢用文字去表达一些平时讲出来会觉得很矫情的感觉,尤其是这样的深夜,能写出来出来的东西一点掺不得假的。
好像这么久来我认认真真跟你生过一次气,是你跟Tina说要不我徒弟给你,我来带Doris,那一秒钟感觉自己搭建的那个很侠气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原来自己是可以随意替换的,谁跟谁之间的联系都是轻轻松松拆解的。
一直觉得如果很讨厌一个地方,那就形容它四季如春好了,简直无聊透顶,春月夏雨秋风冬雪,少了哪一个都很舍不得啊。所以来到三亚的时候心里原本是很有怨念的,一个一年四季都是夏天的地方,照我的脾气,一定是很想跑的,莫名奇妙的多了个师傅,竟然非常神奇的消解掉了大部分对潮湿热带的抵触。记得之前跟她们形容你说是有眼色但是不世故,还有打心底里的善良,并且还有脾气。
对二狗子大部分的好感大概也来自于有一次你让他收敛点的时候,他说,我都一个月没有跟人吵架了,你还想怎样。这句话很任性,让我莫名感觉到他还是个有脾气的人,像是很真实的在活着,没有那种大部分人身上都有的暮气沉沉的气息。虽然Celine说是因为他太年轻,你也说他像是五年前的你,飞扬跋扈,但是还是觉得如果三十岁的时候被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的话,那不妨去死一死吧。
那天你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去医院的时候,我翻身下床,一句话都没说,洗了把脸到了酒店。看你捂着肚子比我想象得要难受得多,那一秒钟的无力感特别真实,像是突然意识到我们师徒俩是各自独立的个体,即使有办法感同身受,也没有办法将疼痛转移哪怕一点点。那天的班我上得特别累也特别小心,师傅你知道我是个多马大哈的人,但是那天真的是不想出哪怕一点点的错让她们找你的麻烦。好不容易挨到晚上,那个员工价订房的事让我直接怒了,想骂人,又觉得一口气出不来简直要被气死。打印了十张身份证,一点一点调出合适的大小,调到刚刚好的时候心里才算松了口气。第二天看到你在,还是捂着肚子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炸了,什么工作重要到需要昨天还在住院的人来做啊!讨厌这个制度,讨厌Tina说的让他自己来跟我请假。
虽然你老是说自己毒舌,也老是骂我笨,还非说是我把你带笨的,我也会因为你骂我哭闹脾气,但是无论怎样始终都是师父啊,就和在家和我妈闹脾气很像,哭得再厉害,再发誓说以后再也不理了,摸摸头顺顺毛一切都好。
晚上熬粥,看着锅里的米粒咕嘟咕嘟冒着泡,索性给自己每一个想念着的人打电话发消息,他们说也很想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冷会不会饿,这种活生生的烟火气让人感觉特别很安全,像耳机里飘出来的“能够握紧的就别放了,能够拥抱的就别拉扯”
师父,好像一个不小心写了好多。
总之,你可一定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让我变成没有师父的小孩子。
嗯,就这样吧,晚安,希望一夜好梦或者一夜无梦。
像hobo的首页写的那样,
感谢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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