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已经挺晚了,母亲心情尚好。
晚上同母亲一起去看了演出,这是大剧院建好以后的首次开演。进入场内,座无虚席,带母亲找到座位后,我便退到场后,仅有的一张票给了她,这也是我目前状况仅能做的了。所好遇到旧友,给我寻得空座。
我坐在离母亲不远的地方。她似乎有些拘束,端端地坐着,目光时不时瞟向我。这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周围的人也都是陌生的,她只有在和我眼神的交流中,去掩饰他的孤独。
我与同事朋友窃谈着,时不时底笑几声,每次都能引来母亲的注意。结束后,我载她回家,她饶有兴致地同我探讨演出细节,询问我和同事之间的关系。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她却津津乐道。我本是不乐意回答这方面的问题的,但她问,我就细细答着。我想起往常自己暴躁的时刻,嫌她啰嗦絮叨,嫌她的“挫折教育”过于苛刻,对她的亲近也多是敷衍。后来,当我感受到母亲与我交流时试探的语气时,我明白这个要强了半辈子的女人开始让步了,她为她的子女,为了她唯一的依靠。
风很大,四桥上霓虹闪烁,偶有汽车疾驰而过,这是一条我和母亲没有一起走过的路,连接江南江北,桥下是一条平阔的江,母亲在我身后, 悠悠地说道:“时间真快啊,上次来看演出都是两年前了。”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够用一些感情和事情去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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