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你祭奠的是谁？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2017年清明节又到了，这首诗总在清明节前萦绕内心。

记得多次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也许是天人感应的情景，老天爷知悉人间真情。可今年的雨还没下，是否人间情意不浓？清明时节是人鬼再续前情，通过祭奠的形式，活人的世界与往生者的世界情感交会，就如牛郎织女的鹊桥，一年搭一次。在这个节日，让人放下世间的纷繁，幻想另一个空间，自己的终生休憩之所。

每年这个节日，单位组织集体到烈士陵园祭奠烈士。浩浩荡荡出发，庄严肃穆鞠躬，致辞，献花圈，瞻仰英灵。形同大众，紧随节奏，虽无悲起，但空气凝重。先烈丰功伟绩，永垂不朽，虽感动不足，但悲悯英年早逝，感叹生命如斯。这些烈士，与自己的人生经历毫无瓜葛，但他们是国家的忠魂，是文化塑造的英雄。我们祭奠他们，是爱国的体现，是政治的思想堡垒。

在我老家的农村，清明节，家族后人同行扫墓，依序献祭祖宗先人，点香，烧纸钱，敬供品。这是传统孝道的习俗，如后人有不随俗的，就是不孝不敬，会受到周围人的轻视。通过祭奠先人，相信可以得到祖宗的福佑，可以证实自己的孝心，可以向后辈示范孝行。然先人中未必都曾相遇过，虽无亲密，但血脉相连。我们祭奠他们，是爱家的体现，是脉族的世代传承。

我这次回老家祭奠先父。工作的原因，清明节少有回家扫墓，是农村不孝不敬的表现。在经历中，离世的人，可能是至亲，可能是亲朋，他们曾是重要的亲密关系，有白发双亲，也有黑发人。对他们的离去，当初难舍，甚至至今还是伤痛。祭奠他们，寄托心里的哀思，表达生活中的苦乐伤悲。清明节只是触景生情如断魂，有人也许生活中一直就在祭奠死去的人，内心没有完成告别的仪式。我是慢慢接纳了清明节，完成了内心的告别。

过去，我以各种理由忘记清明节，逃避回老家扫墓，我不觉得有需要祭奠的人，似乎死去的人都与我无关。虽切断人鬼情缘，但总有些愁怅，有些内疚。会关注清明节网上的公祭，会接收清明节扫墓失火的消息，会随众参加祭奠烈士的活动。清明节不祭奠，不表示内心没有祭奠，也许在祭奠自己那颗已麻木的心甚或死去的心，那颗心被痛苦、愤怒、沮丧、悲伤等情绪充塞，不能打开。

清明节，你祭奠的是谁？烈士？先人？亲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