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一）

她叫婉夜，他叫长生。

小时候她迷路了，黑夜里她看见一丝光亮在跳动，他拿着火把来找她了，他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婉——夜，婉——夜！”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大喜过望，她拼命的朝着他的方向跑去，但不小心摔倒了，她大声呼喊这：“长——生——哥——哥”他找到了她，并背会了家。

那年她9岁，他11岁，从小时候他俩就在一起玩，那天晚上在路上他给她一个鹦鹉形状的哨子说：“以后只要你吹响哨子，我马上就到你身边，不管随时随地。”她笑了，并且脸上泛起了潮红。

14岁那一年，她把第一次给了他，他说：“会给她一个家，他会好好努力，然后一起生俩娃。”她知足且幸福的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15岁那年，她如愿嫁给了他，婚后的小日子过的也挺不错，男人一天去山里砍柴，打猎，女人在家喂鸡，做法，做家务，没过几年，男人说要搬家去城里住，女人跟随男人搬到了城里，起初生活挺不错的，可后来生活越来越窘迫，男人一天天很早就出去了，很晚才回来，说是做生意去了。而女人呢？

等丈夫走了之后就去找王婆汇合，在店外挂上牌子等打扮好化完妆，穿上暴露的衣服接待客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有流氓，学生，老汉，也有市井少爷等等各种人，有些时候他们还会打她，但她没有丝毫反抗，她想着：“只要赚到钱就好了，他那么辛苦，我多做几单就好了。”男人每天都是拿着她给她钱，说是去工作，每天早早就出门，晚上才回来，回来吃完饭，就睡，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她身上的伤疼不疼，她不问他去做什么，只知道这几年丈夫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不理不问，她一直以为是她做的不好，于是就越发的对他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反抗。

丈夫拿着她的钱又早早出去了，她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干活”，只见一个身穿一袭红衣的男子，面容清秀洁净，鼻如山脊，拿着她的牌子，问道：“做吗？”她急忙把他接近屋子里，铺好床，化好妆，脱下了衣服，红衣男子说：“在这做？难道就不怕他回来撞见？”她说：“他一天很早就出去，大晚上才回来呢！没事儿的，如果您觉得不行，换那儿都行。”“哪儿都行？”“哪儿都行。”

“去赌场做吧，在赌桌上。”她沉默了。

“怎么了？不是说哪儿都可吗？”

红衣男子抓住她的手，问：“他们打的？”

“是”她回答道。

他把她双手抱到床上，拉起她的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金色药丸，让她吃了，她问也不问就吞了下去，然后红衣男子拿出一药瓶，牵起她的手，把药敷在她浑身上下受伤处，敷完药他给她披上外衣，说“你要快死了。”

她满眼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一会儿后，红衣男子告诉她：“叫她不要把家里的钱和首饰嫁妆给丈夫，不然她会死。”

晚上丈夫回来了，吃完饭后，丈夫突然哭了起来，说他做生意赔了，需要资金周转和钱，希望她把首饰和钱全部给他，这次他一定会成功，女人如实的把钱和嫁妆给了他，一大早，男人一大早就背着包袱里的钱和嫁妆走了，女人在门口目送这他远去。红衣男子又出现了，他问婉夜几岁了，

“21岁”，她回答道

“多好的年华啊，可惜啊！”

说完红衣男子说道：“你丈夫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她愕然：“怎么会呢？”

“因为他已经把你卖给赌场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女子咆哮道。

“他知道你做鸡，因为那王婆就是他找来给她拉皮条的，第一次是因为一少爷看上他老婆，他在赌场输了钱，正好借他钱，可他又输了，所以就答应让她老婆“肉偿”，渐渐的，赌场里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漂亮老婆，他输了钱就张罗着去他家，让她老婆肉偿。”

她一直以为她是帮丈夫赚钱，帮他减轻经济负担，并且因为做这种事儿而感到很对不起他，心怀愧疚。即使她还年轻。

“他不会再回来了，他已经把你卖给赌场了，并且带着你的嫁妆，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红衣男子说道。

她呆呆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然后大声咆哮道：“长生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那声音凄惨无比，说完就瘫倒跪在地上，双手疯狂的抓扯着头发，然后瞬间青丝变白发，眼泪如山洪爆发一般，泪流满面，嘴里喊着：“长生哥哥，我如此爱你，为何如此待我？为——何？”

“在哪个黑夜里，他仿佛背着她，拿着火把 ，

她拿着他给他的哨子，放在嘴巴，却始终没有吹响，而是喊着长生哥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