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读《西游记》。
黄风岭的黄风怪,据说本是只在灵山脚下得了道的貂鼠,因偷了如来琉璃盏内的清油,令灯光昏暗,害怕而逃到黄风山,做起了妖怪。如来说他罪不至死,赐了“定风丹”与“飞龙宝杖”给灵吉菩萨,法令他镇押鼠怪。灵吉先捉他,后让其“隐性归山,不许伤生造孽”。感觉就是让黄风怪自我管理了。结果是黄风怪盘踞在八百里黄风岭招兵买马,并纵容其前路虎先锋拿“凡夫”做下酒物,伤生造孽,在“冲撞大圣,陷害唐僧”后,菩萨用飞龙宝杖又捉了妖怪,悟空要打死它,灵吉说不能随便打死,如来着他“辖押”黄风怪,他要带它见如来“明正其罪”。
灵吉菩萨先后用了两个词来表达如来佛祖的法令,“镇押”与“辖押”,这两个词意义一样吗?按理说,如果如来没有前后下两道法令,那它们的意义就应该是一样的。
按上下文的意思——“在此镇押黄风怪”、“故着我辖押”——这“镇押”与“辖押”是由两个动词构成的并列短语。“镇”者,压也,安也。镇压、镇抚、安抚的意思;“辖”者,管辖,管理;“押”是什么意思?“押”的动词意有“按(管拘)”、“压”、“检束”等意思。《现代汉语词典》中有“跟随着照料或看管的意思”。
镇押(辖押)是以“镇(辖)”的方式“押”呢?还是在“镇(辖)”的基础上“押”呢?怎么组合意思都差不多。无论是“镇”是“辖”是“押”,还是“镇押”或“辖押”,灵吉菩萨对黄风怪应该都有一份责任,而不是放任自流。但灵吉菩萨住在离黄风岭二千里之外的小须弥山,在自家道场组织僧众学习《法华经》,对黄风怪不闻不问,直到悟空找上门去,才了解情况,不知对“镇押”或“辖押”二字是如何理解的?灵吉手握“佛兵”,却未尽其责,令教令成一纸空文,致妖怪肆无忌惮为非作歹。见如来“明正其罪”的可能还有菩萨自己的渎职罪吧。
又或者这是菩萨揣摩“上意”的结果,但佛祖说“不该死罪”,菩萨便放“鼠”归山,听之任之,这跨度似乎也太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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