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春不常在,抓紧谈恋爱
年轻的重要特征,大概就是轻视时间。
有种形容老去的说法,大意是你曾有科学家、艺术家甚至飞行员的梦想,然后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这些梦想再也不能实现了。
今年可能就是我的“突然有一天”。
前段时间,遵循家里安排考上公务员的C,和刚入职不久的我见了一面。
C皱眉和我讲,父母为自己的婚姻问题担心到近乎神经质。她自认是一向听话的好孩子,可在这件事上却未能遂父母心愿。言谈中我能体会到她的焦虑,以及也许是我妄加揣测的内疚感。
没能在“该结婚的年纪结婚”,似乎便成为了社会中的留级生。
后来我们聊到工作考证的事情。她说,找对象比考证难多了。
那是当然。
婚姻没有标准答案,努力与回报更是常难对等。与在规定年限内考试成功相比,倒是立志结个好婚显得更不切实际一些。
若是偏爱滥情,一天之内能与十个人一见钟情。动心是没有时间成本的,相处才有。
时间的存在让相聚与离别无法复制,独一无二。
二十岁时没在大学里有过伴侣,此生便几乎失去了校园恋爱的资格;而一个与你的生命交缠了六十年的人,在各种意义上,都必然成为了你的不可替代。
无论所求为何,庸碌如我们,终归将收敛于对时间的群体性焦虑。时光匆匆,我们还来不及给时间以生命,就该还生命以时间了。
正因为婚姻的无解,因缘际会有时由不得人,我由此善意地理解那些催婚的声音,背后隐喻,都是对“胜地不常”的喟叹。
毕竟岁月洪流下,无人能幸免。
婚礼的祝福
Q相处多年却最终分手的前任来成都办事,邀她吃饭。Q答应后紧急预约了化妆服务,第一反应是前任来送结婚请柬了。可惜这场饭局最终未能成行,Q来和我吃了晚饭。那天我们逛了好一会儿,有的没的聊着天。
她说起前任也教会她很多道理,她为此感谢他。我说,感谢那段经历吧。
我曾陪她出去疗伤旅行。那时我对分手之痛几乎没有共情,只能聊表安慰。后来自己在毕业之际工作大变动,才体会到了什么是计划全盘被打乱。
分手后,Q来到成都,换了工作,重新开始。刚到成都时,她不适应气候,水土不服。因为转行,只能从最基层做起,工资当然微薄。
那时她跟我讲,她讨厌成都。
后来我看着她如何从分手的阴霾中逐渐走出,又如何有了现在这个不温不火的对象,而又如何在为自己的新生活努力着。此中艰辛,于她而言,怕已是冷暖自知,何足为外人道了。
我总觉得现在的普遍氛围,有点把婚姻视为一劳永逸的事。似乎将婚姻状况由未婚变更为已婚,人生大事便就此解决。可户口簿尚且有离异这一选项,那些所谓的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人也可以离开。
生活波澜,可能独自前行,也可能幸而得一同伴。理想状态当然是在合适的时候遇到合适的人,可事实是我们横冲直撞,有时不得不偏离预设轨道。
后来Q跟我聊天时曾经感叹:为什么别人的幸福来得那么容易。
这让我想起了和Q一起看海旅行时,曾彼此默默地坐在旅馆阳台看了好一阵的对岸灯火。
那时我们都有各自难以解决的难题。
那天,我似乎听到了对岸的回话。
它说:看什么看,我也无能为力啊。
手牵手走在阳光下
L老师是一位朋友的朋友,久闻大名,有幸见过一面。L老师是同性恋,喜欢女生。Q因分手而郁郁寡欢时,L老师是眼看着女朋友相亲结婚。
两相比较,Q是跌倒了再站起来,L老师却是面对着透明的墙壁,砸不开也越不过去。
在网络声场内,同性恋这个身份早已不新鲜。可现实世界里,“山妻稚子家常饭,不害相思不损钱”才是普罗大众所认可的生活哲学。
当舆论越来越多地谈论婚姻时,“爱”这一概念却鲜被提及。一种观点认为,社会福利制度的不健全,使婚姻被看作了提升抗风险能力的手段。现实因素决定着婚姻,自然,也就决定了性取向。
这个社会需要你是异性恋,你便是异性恋。
至于爱?爱这个词太宏大了。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用各种词语来形容,可一旦用上了爱,似乎就太沉重又太轻飘飘。我们抓不住。
社会抓不住。
社会不喜欢抓不住的东西。
我自认为是个很理想主义的人。在象牙塔时,还能抱着浪漫情怀,可现在也感知着时间与社会的双重压力。近几年更是看着身边很多优秀的朋友苦于被催婚。看他们皱起的眉头,实难纾解。
社会意义上的结婚对象,可遇不可求。是否选择将婚姻这一状态加诸于已,更是个人选择。
但愿结婚与否,都不耽搁我们心内怀揣些无主情话。
毕竟终其一生,我们要学会的,其实是对生活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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