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和于心是一对情侣。下班后,他们在路边的一家饭馆刚吃完饭。
“你打算回去吗?”于心问程。
程点了点头。
“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
“可我……”程欲言又止。
“就看个电影而已嘛,”于心说,“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况且,今天可是520呀。”
程几乎忘了这种节日,其实倒不如说他故意选择忽略这件事。因为中午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很多骑手的车子后面都装了一束鲜花。那时,他就知道,今天的确是情人节。可这真的是情人节吗?他没有兴趣知道。
他甚至不怎么关心于心在这种事情上的反应,当她看到很多女生手捧鲜花的时候,她是否也会有同样的诉求?这些他都不关心。
于心似乎觉察出程的漫不经心,于是她冷漠地说道:“既然你没有兴趣,那咱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我们回家。”
“不,我们去看电影。”程说。
“还是算了,你没有兴趣。”
“不,我有。”程笑了,“我也好久没去电影院了,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听说很不错。”
于心没有任何表示,她依旧在为某件事情而感到闷闷不乐。她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开心。是因为今天是特殊的一天吗?是因为她没有收到鲜花吗?在此之前,她认为,在这种事情上跟风是可鄙的,她可以完全不要任何形式上的示爱。尤其是这种,她认为这仅仅代表一种风尚,而非爱情的表达。
“我们去吧……请原谅……”程带着歉疚而讨好的目光望着于心。每当他这样做时,于心就会产生厌恶的念头,她讨厌男人这样,这看上去就像一条小狗在乞食一般。可同时,她又为自己的这种隐秘的心理活动感到羞耻。她觉得她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
两个人向着电影院走去,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程买了一束鲜花送给了于心,但这似乎并不能缓解什么。因为于心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悦,当然在这之前,她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快。
可能在外人看来,这不是一对情侣。程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感情岂能这样草率。”然而事实就是这样草率地发生了。
在他们开始交往之前,他们也像普通朋友那样经常逗乐,相互取笑,也许这就是情愫的发生吧。不过现在回想起来,程只觉得莫名其妙。
包括现在。他们坐在电影院中重温《泰坦尼克号》。于心很喜欢这部电影,她为露丝和杰克之间的爱情而感动。忽然,她转过头,带着轻松欢快的口吻问程:“程,你说,真的有这样的爱情吗?一个贵族女爱上一个穷小子?”
“我觉得不太可能,这只是一个爱情童话。”当然,他指的是《泰坦尼克号》。
“可我认为有这样的爱情,不在乎阶级,不在乎身份与地位,不在乎世俗的看法,这才是爱情啊。”
“你太天真了,这一套恐怕美国人都不会相信。”程信誓旦旦地说,“从现实来看,这样巨大的身份落差只会让两人陷入悲剧的下场,诺,电影表现的便是这样。况且,一个穷小子为什么要希冀得到一个贵族的青睐呢?我的意思是,像杰克这样的人,自然会有其他的姑娘来爱他,一个可能比较普通的姑娘。”
“你根本不懂这部电影。卡梅隆想表达的是一种平权和反抗的精神!”于心抗议道。
“可惜他却用了这样一种天真的方式。”程摇摇头说道。
“啊!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如果这部电影有什么可取之处的话,那一定不是杰克与露丝之间的爱情,那是别的东西。”程忽然话锋一转,“况且,露丝在认识杰克之前就已经跟比尔订了婚,从这一点上来说,杰克是夺他人之爱……”
“你别说了!”于心气坏了,“想不到你竟会这么想。爱情是自由的,杰克与露丝都应该是自由的……”
“可为什么……”程还想再说下去。可发现于心已经伤心地跑了出去。
“怪我这该死的嘴。”
程想去追,可他的双腿像黏在了座椅上一般,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起身,像僵尸一样出了电影院。可于心早已没影了。
程想道歉,可于心不接电话。
“算了。”他郁郁寡欢。
他回到宿舍。却收到了于心的短信。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走下去了,我们是两种不同的人,我们的结识也只是一种偶然。既然这是偶然,那么就让它结束吧。你可以继续保持你的自我,就这样吧,再见。”
程躺在床上,看到这样的短信,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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