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

  下了两天雨，今天阳光撒泻，山更青，鸟愈白，天湛蓝。中饭后老公说：“太阳这么好，我们把枕头里的荞麦皮洗洗吧……”于是他提了家里最大的容器——水桶，里面装了一个枕头的荞皮就满了，拿上厨房漏勺就出门到楼下一个有空地有水池的地方。我在家用针用剪拆另外几个枕芯。一忽儿，就听到他在楼下对准我家窗户喊我拿两个盆和另三个枕芯下楼。走近前看见他在哗哗水流中用漏勺搅动，再捞到竹筲箕里对准水流晃动冲洗，四个枕芯里竟然装这么多荞皮，反复机械劳作还是很累的，起初水混浊成酱油色，淘洗干净后，水也至清了。彻底洗好的就晒在铺好的塑料布上，阳光炽热，我举着伞过一会儿用漏勺去翻搅一下等待晒干的荞皮，边缘处薄而稀少最先脱水，拨弄时发出沙沙声，中间厚些，一会儿面上一层干了，但一翻动，下面湿湿的片片相连。一次次炒莱师傅一样为了让它们均匀受热我反复翻炒。一瞬阳光晒的人恍惚，那枕芯里不知装了多少旧梦，多少黑夜里的静思，或是某些被遗忘的心事……统统拿来回锅，加上些阳光，清风与现在的好心情，也许往时黯夜的消沉迷失会从低八度升两个音阶。那些旧梦早已被忘记了，只愿今后每晚枕着加了阳光的枕头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