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斯科维尔

今年考研英语一的翻译部分出人意料地选用了较为冷门的材料——拿破仑战争时期半岛战争的密码战。材料中的主人公是威灵顿手下的著名军官乔治·斯科维尔。在1812-1813年，斯科维尔负责破译了大批游击队截获的法军书信，帮助威灵顿有效了解了法军动向，为战争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乔治·斯科维尔在中文网络上的资料比较少，笔者参考了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查尔斯·奥曼（Charles Oman）爵士在七卷巨著《半岛战争史》（A 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在第5卷附录部分的材料，向读者简要介绍一下斯科维尔破译法军密码的幕后故事。

乔治·斯科维尔爵士

密码破译流程

多亏G.斯科维尔先生的帮助，英国历史学家奥曼得以自由使用G·斯科维尔的伯祖父乔治·斯科韦尔爵士（Sir George Scovell）留存下来的文件。乔治·斯科维尔爵士在半岛战争期间效力于英军总军务长（Quartermaster-General）下属的情报分部。在1812年初，凭借胡利安·桑切斯和其他活跃的游击队领袖们的积极行动，交到威灵顿手上的加密法军书信数量变得极多，总司令认为有必要安排一些参谋人员处理这些加密书信。斯科维尔上尉因在此领域的杰出才能而被选中，开始负责破译所有截获的文档。信件先交到他手上，等斯科维尔尽力解密后，他把“破译”结果的复件交给威灵顿，但斯科维尔似乎得到了保留原件的许可——因为这些原件无法理解，对总司令没有用处。

斯科维尔保留下来的文档非常有趣，范围涵盖了从体量巨大的正式公函（长度达8-10页）到写在小纸张上的短小片段（可以折叠起来放在携带者身上的一些隐秘部位）。有些信看起来是缝在纽扣里，或者卷起来放在马鞭的握把里，或者存在衣服的接缝处。奥曼猜测这些信件都是由秘密派出的使者、亲法分子（Afrancesados）或重金贿赂的农民携带。据推测，每份被截获的书信都意味着送信人丢掉性命，因为游击队领袖们不会善待被抓到给法国人送信的西班牙人。另一方面，大型公函毫无疑问由法国副官或信使携带，护送队伍则在从马德里到葡萄牙军团和安达卢西亚军团司令部的路上被游击队驱散或俘虏。

加密书信分为两种，第一种书信数量更多，只对人名、地名和最重要的语段加密——全都是由任意数字组合的密码。第二种则是全文都由数字组成，不仅仅是最重要的部分。采用第一种加密方式的原因在于节省时间，解密信件中不重要的语段（比如恭维话，或者无战略意义的个人评论）肯定会花费额外的时间，对于需要尽快回信来说不值得。但我们后面会看到，这种加密系统存在巨大风险，因为有时候能让解密者在读完未加密部分后比较容易地猜出被加密的字段。

有时候，一封法军书信由同一套简易系统加密，把字母和数字简单地替换成别的字符，比如“2”始终代表字母“e”，或者“25”代表字母“r”。这种密码对专家来说小菜一碟，特别是单词中间有空格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每个单词内有几个字母能数出来。举个例子，1813年被封锁在潘普洛纳的总督卡桑寄给苏尔特元帅的信就是这种。此类信件只采用了一种预防措施，即采用了特别方法阻止破译者通过统计哪些数字使用最为频繁得到答案，以及通过重复次序诱使对方认为这是字母“e”（法语中最常用的字母，英语也是这样）、“s”、“i”、“a”、“t”以及其他常用字母。具体做法是给“e”分配了6个可选数字，给“a”和“i”分配4个数字，给“t”、“s”和“n”分配3个。

看一个卡桑在给苏尔特的信中的简单的短语：“47.50.40.41.14.26 58.24 3.51.10.36.44.23.17.24.10.50.53.27 47.46 11.18.39.17.46.21”，解密后的结果为“depuis le commencement du blocus”（从封锁开始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e”出现了5次，包括3种数字密码：50、24和44；“u”出现了3次，包括2种数字密码：14和46；“m”出现3次，密码为10和36。这让解密者花的时间多一些，但不是每个都是这么困难，所有字符加起来不超过60个，所以每种数字的表示含义概率是有限的。并且单词之间还用空格隔开，所以有些双字符密语肯定会表示法语中的et, de, ce, eu, du等常用词。事实上，这封信只花了几个小时就破译完成，因为开头的密语“10.45.23.21.16.2.41.25 5.24 10.4.25.24.3.9.8.5”可能表示“Monsieur le Marechal”（元帅阁下）。上述猜想很快得到了证实，因为能够有效解释后续的双字符单词——23.24代表“ne”，10.2代表“me”。此后破译工作就一马平川。

但法军通常使用的密码（斯科维尔称之为“大巴黎密码”）要复杂和困难得多，密码数字有数百个之多，并且其中只有很少一些表示单独的字母，更多的都表示字音，举个例子，ma, me, mi, mo, mu都有对应的密码数字，ab- ac- ad- af- ag- 也是如此。此外，还有许多数字表示在信件中常用的短语，比如hommes（人）、armee（军团）、general（将军）、marche（行军）、ennemi（敌人）、corps（军）、canons（大炮）等。此外还有用数字给人名地名加密，比如“1216”表示杜罗河，“93”表示葡萄牙，“1279”表示塔拉韦拉，“585”表示约瑟夫国王，“1391”表示多尔塞内将军，“1327”表示南方军团，“1280”表示苏尔特，“1300”表示威灵顿，“400”表示罗德里戈城等。如果国王希望达尔马提亚公爵（苏尔特）派南方军团的9000人到塔拉韦拉，他只需写“585 desire que 1280 dirige 1156 (neuf) 692 (mille) 1102 (hommes) de 1327 sur 1279”，随后把里边的单词“desire”和“dirige”划分成音节de-si-re和di-ri-ge，再分别用对应的密码代替。此外还有给sur,de和que音节的任意数字，所以整句话只需14个数字即可。

乍一看这封信似乎破译无望。耐心且极具天赋的斯科维尔最终靠着繁重的文档对比工作完成了任务。首先幸运的是大部分被截获书信都只有一部分内容被加密，比如马尔蒙写的信“Avec les moyens que j'ai, et 798, 1118, 602, 131, 1112.663.1135.502 au dela de Sabugal”和“J'avais donne l'ordre que 1003, 497, 1115, 1383, 69,711, 772, 530, de descendre cette riviere et de se mettre en communication avec moi”。很明显第一句话里加密数字与萨布加尔（Sabugal）有联系；第二句则跟沿着河流行动的某个将军或某支部队有关（根据语境看河流指的是塔霍河）。上述内容帮助不大，破译仍遥遥无望。但随着被截获的书信越攒越多，同一个加密字段出现的次数越多，就能猜出来这些加密数字代表的地名和人名。法国人写信通常无意间暴露自己的信息，比如多尔塞内（北方军团司令）在1812年4月16日写信给儒尔当元帅（约瑟夫国王的总参谋长）：“Vous voulez de renseignement sur la situation militaire et administrative de 1238”（您想要1238的军事和行政情况信息），很明显这里的数字1238可能的含义就是“北方军团”，通过同一封信的后续内容就能予以确认。约瑟夫国王同样粗心大意，他给马尔蒙元帅的信内容为“J'ai donne l'ordre au general Treillard de 117.8.7 la vallee du 1383, afin de marcher a 498”，考虑到当时的战事情况，117.8.7肯定代表“撤退”，1383表示“塔霍河”，498表示某个城镇。絮歇元帅同样给斯科维尔提供了重要信息，他在1812年9月17日给苏尔特元帅的信：“Le General Maitland commande l'expedition anglaise venue de 747 : O'Donnell peut reunir 786 692 1102 en y comprenant le corps de 1'Anglais Roche. Le 19 aout je n'avais que 135 692 1102 a lui opposer”（梅特兰将军指挥英国远征军从747出发，奥唐奈可以集结786.692.1102人，包括英国人在内。到8月19日我只有135.692.1102人可以对付他们。），这里“747”很明显表示“西西里”，出现2次的“692.1102”意味着“1000人”，跟其他加密的部队兵力信息进行比较，很快就能猜出135代表“7”，以及“786”代表“12”。

到1812年底，斯科维尔完成了不少于900个独立密码数字的破译，范围包括了从简单的元音到“军备运输车队”（train des equipages militaires）这样复杂的短语。他必定有着天才的大脑和无尽的耐心。不过一直到战争结束，还有一些未解开的谜团（不常见的人名或地名）。

破译书信实例

以下给出了一个加密书信的实例，由马尔蒙元帅在1812年4月22日写给拿破仑的总参谋长贝尔蒂埃，寄出地址为丰特吉纳尔多（Fuente Guinaldo）：

“Le roi apres m’avoir donne l’ordre 1060 462 810 195 1034 1282 971 216 13 192 614 20 90 92 1265 582 637 851 809 388 177 699 112 923 2 786 692 1101 le nombre de troupes que j’ai disponible m’ordonne 13 1040 1003 370 860 400 817 69 862 718 1100 423 815 591 710 850”

破译后的信件为（破译部分用加粗表示）：

“Le roi apres m’avoir donne l’ordre de faire par-tir deux divisions et plus de la moi-ti-e de la cavalerie dis-po-ni-ble, et avoir re-du-it a douze mille hommes le nombre de troupes que j’ai disponible m’ordonne de chercher a pren-dre Ciudad Rodrigo lors que je ne ai pas un canon de siege !”

翻译：约瑟夫国王在让我调走2个师以及超过半数的骑兵过后，导致我手头可支配部队数量削减至12000人，可他还命令我找机会夺回罗德里戈城，但我一门攻城炮都没有！

此信的背景为1811年底拿破仑命令马尔蒙的葡萄牙军团分兵支援絮歇夺取西班牙东海岸的巴伦西亚等地；马尔蒙分兵后导致威灵顿面前的法军兵力减少，威灵顿趁机夺取了罗德里戈城，而马尔蒙的葡萄牙军团的所有攻城炮都在罗德里戈城被威灵顿缴获，因此他在信中说自己“一门攻城炮都没有”。

当然，斯科维尔也是逐渐破译出大部分法军密语的。在威灵顿的信件中（比如在1812年春季和夏季期间）经常提到在截获信件中只能弄懂一部分信息。比如1812年6月18日，威灵顿给利物浦伯爵写信说自己“无法完全破译”约瑟夫国王、苏尔特和马尔蒙之间的往来信件。在6月25日，威灵顿又告诉利物浦说自己现在幸运地掌握了破译密码的关键。但到了7月16日，威灵顿又说：“我今天得到了一份约瑟夫在9日写给马尔蒙的信，我无法完全破译；不过信中内容看起来是他认为德鲁埃不会跨越塔霍河，并且我怀疑他命令特雷利亚在塔霍河谷集结一些部队，然后前往普拉森西亚。”威灵顿的解释大体正确，除了特雷利亚的去向——他没去普拉森西亚，而是前往阿兰胡埃斯。这两个地点的密码当时并不清楚。但到了9月份，所有的关键字词都被发现了，威灵顿可以几乎理解一切，除非约瑟夫或苏尔特信中说的是晦涩的地名或偏远地区的将军。

斯科维尔破译的书信文档

斯科维尔留下了几十封截获的法军书信文档，这些资料是研究半岛战争极为宝贵的一手资料。从这些信件中我们能清楚看到拿破仑入侵西班牙的失败根源——将领们各自为战、互相拆台；约瑟夫国王无法有效调动各地军队，令出多门；拿破仑远程遥控，打乱合理部署。总之，威灵顿能够在伊比利亚半岛战胜法国侵略军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共同结果。

日期：1812年3月6日

发信人：雅尔代上校

收信人：马尔蒙元帅

密级：未加密

内容：与贝尔蒂埃长谈，他说您必须把威灵顿“牵制”在北方；相较而言西班牙其他地方的重要性都不及此。

日期：1812年4月11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布勒尼耶将军

密级：加密

内容：看起来西尔韦拉没有妨害我的交通线。

注释：布勒尼耶是马尔蒙的葡萄牙军团中的师长。

日期：1812年4月14日

发信人：苏尔特元帅

收信人：贝尔蒂埃

密级：加密

内容：马尔蒙背叛了我，导致丢掉巴达霍斯。还给了一份安达卢西亚事务的概要。

注释：威灵顿在1812年4月6日-7日夜间靠惨烈的强攻拿下极其重要的巴达霍斯要塞；巴达霍斯属于苏尔特的南方军团防御范畴，苏尔特在这里将要塞陷落归咎于马尔蒙救援不力。

日期：1812年4月16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贝尔蒂埃

密级：加密

内容：跟我预想的一样，我突袭葡萄牙最终徒劳无功；我们已经开始挨饿了。

日期：1812年4月16日

发信人：多尔塞内

收信人：儒尔当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我拒绝承认国王有权控制我的军队。

注释：罗德里戈城和巴达霍斯两座重镇陷落后，为应对威灵顿的威胁，约瑟夫国王成为了伊比利亚半岛所有军队的总司令。但北方军团司令多尔塞内顽固按照过去的惯例（西班牙北方由数个军事总督区管辖，约瑟夫国王无法插手）拒绝让国王指挥自己的军队，反映了半岛战争期间法军将帅们根深蒂固的山头主义。

日期：1812年4月17日

发信人：苏尔特元帅

收信人：贝尔蒂埃

密级：加密

内容：巴达霍斯要塞陷落的细节，“是个致命的事件”。

日期：1812年4月22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贝尔蒂埃

密级：加密

内容：因为缺少补给离开葡萄牙；除了一点骑兵之外未见到英军部队。

日期：1812年4月23日

发信人：富瓦

收信人：儒尔当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给我食物；我的师马上就要饿死了。

译者注：富瓦是马尔蒙手下的师长；儒尔当元帅是约瑟夫国王的总参谋长。

日期：1812年4月25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多尔塞内

密级：加密

内容：我是你的总司令。给我送一份你的军队的报告。

日期：1812年4月26日

发信人：拉丰布兰尼亚克

收信人：特雷利亚

密级：未加密

内容：来自安达卢西亚的消息最终抵达：苏尔特未能救援巴达霍斯。

译者注：拉丰布兰尼亚克是拉曼查总督，特雷利亚此时正指挥塔霍河沿岸的骑兵。

日期：1812年4月28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多尔塞内

密级：加密

内容：马上送给我8000公担（quintals）小麦。

日期：1812年4月28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贝尔蒂埃

密级：加密

内容：我已经按照命令派博内侵入阿斯图里亚斯。

译者注：博内是马尔蒙手下的师长，正在按照巴黎的命令征服西班牙北部，此举导致马尔蒙面对威灵顿的兵力进一步分散。

日期：1812年4月28日

发信人：拉马蒂尼埃

收信人：陆军大臣克拉克

密级：未加密

内容：我假释了科洪·格兰特，他是个可疑人物。警方应该盯好他。

译者注：拉马蒂尼埃是马尔蒙的参谋长。

日期：1812年4月29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儒尔当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如果我在塔霍河沿岸保持兵力，我在杜罗河和托梅斯河将过于虚弱。我必须把自己的师带到北方。

日期：1812年4月29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贝尔蒂埃

密级：加密

内容：我发现有5个英国师正在追赶我；威灵顿在北方实力非常强大。

日期：1812年4月30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贝尔蒂埃

密级：加密

内容：给我送一支攻城炮队，我手头一个都没有太无助了；再给我送一大笔钱。

日期：1812年4月30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蒂莱

密级：未加密

内容：立刻与我的军队会合。

译者注：蒂莱是马尔蒙的葡萄牙军团的炮兵总指挥，此时不在场。

日期：1812年5月1日

发信人：儒尔当元帅

收信人：马尔蒙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我们会在塔拉韦拉给你留下没有挽马的火炮，所以你南下的时候只需带上炮手和挽马。

日期：1812年5月1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多尔塞内

密级：加密

内容：你现在归我指挥，服从我的命令。

日期：1812年5月1日

发信人：儒尔当元帅

收信人：多尔塞内

密级：加密

内容：派一个师到巴利亚多利德支援马尔蒙。

日期：1812年5月1日

发信人：儒尔当元帅

收信人：马尔蒙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你必须派更多部队到塔霍河；德鲁埃在埃斯特雷马杜拉遭到敌军压迫。

日期：1812年5月1日

发信人：儒尔当元帅

收信人：贝尔蒂埃

密级：加密

内容：威灵顿正在埃斯特雷马杜拉进军。马尔蒙必须派兵力到南方。

日期：1812年5月1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贝尔蒂埃

密级：加密

内容：对军事态势的观察。

日期：1812年5月1日

发信人：布萨罗克上校

收信人：多格劳将军

密级：未加密

内容：炮兵技术问题

译者注：多格劳是中央军团的炮兵总指挥。

日期：1812年5月20日，絮歇的公告

密级：未加密

内容：约瑟夫国王被任命为西班牙的法军总司令。

日期：1812年5月26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苏尔特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希尔强攻了阿尔马拉斯；为何德鲁埃没有在附近救援？

译者注：希尔将军是威灵顿最得力的部下，强攻阿尔马拉斯过后正式揭开了萨拉曼卡战役的序幕。

日期：1812年5月26日

发信人：儒尔当元帅

收信人：苏尔特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希尔强攻了阿尔马拉斯；试着重新恢复同富瓦将军的交通线。

日期：1812年6月1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儒尔当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阿尔马拉斯的陷落意味着威灵顿下一步会进攻我。他要威胁的是我，不是苏尔特。

日期：1812年6月22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约瑟夫国王

密级：加密

内容：我在萨拉曼卡停止了机动。除非卡法雷利的援军抵达，否则我不敢进攻威灵顿。

译者注：卡法雷利此时接替了多尔塞内担任北方军团司令。

日期：1812年6月24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卡法雷利

密级：加密

内容：我正与威灵顿相对行军。您必须马上给我派援军。

日期：1812年7月1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约瑟夫国王

密级：加密

内容：萨拉曼卡要塞陷落后我朝着杜罗河撤退；除非得到1500名骑兵和7000名步兵，否则我不能与威灵顿交战。

日期：1812年7月1日

发信人：絮歇元帅

收信人：约瑟夫国王

密级：未加密

内容：阿拉贡地区反游击战的简述。

日期：1812年7月1日

发信人：絮歇元帅

收信人：约瑟夫国王

密级：未加密

内容：应该给亲法分子们一些好处。

日期：1812年7月6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儒尔当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因为卡法雷利没给我帮助，我不得不朝着杜罗河撤退。您能把特雷利亚的骑兵师借给我吗？

日期：1812年7月7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苏尔特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马上给我派10000人到托莱多。

注释：此时苏尔特的南方军团主力仍在安达卢西亚，对法军面临的危局无动于衷。

日期：1812年7月9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马尔蒙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我会在几天内增援你，等我的部队集结好之后。

日期：1812年7月22日

发信人：絮歇元帅

收信人：约瑟夫国王

密级：加密

内容：我非常担心梅特兰的接近。我在卡斯塔拉击败了约瑟夫·奥唐奈。

日期：1812年7月28日，

发信人：拉丰布兰尼亚克

收信人：约瑟夫国王

密级：加密

内容：马德里依旧平静。

译者注：此时拉丰布兰尼亚克已成为马德里总督。马尔蒙在几天前的萨拉曼卡会战中遭到惨败，约瑟夫被迫第二次撤出首都撤往巴伦西亚。

日期：1812年7月30日

发信人：马尔蒙元帅

收信人：约瑟夫国王

密级：加密

内容：我们没有会合的可能。我的军队正朝着布尔戈斯撤退。

日期：1812年8月2日

发信人：埃斯佩尔将军

收信人：约瑟夫国王

密级：未加密

内容：威灵顿正朝着塞戈维亚进军。

日期：1812年8月7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马尔蒙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通过索莫谢拉山口与我保持通信。

日期：1812年8月12日

发信人：絮歇元帅

收信人：约瑟夫国王

密级：加密

内容：梅特兰可能登陆，我要全力应对。

译者注：萨拉曼卡惨败后约瑟夫国王要求絮歇从巴伦西亚前来增援，但被絮歇以地方防务为借口拒绝。

日期：1812年8月12日

发信人：苏尔特元帅

收信人：陆军大臣克拉克

密级：加密

内容：国王背叛了皇帝，正在同加的斯议会谈判。

译者注：苏尔特与约瑟夫的关系非常差，苏尔特在信中诬陷说自己读了西班牙的报纸得知约瑟夫在搞阴谋。为了防止这封告黑状的信被约瑟夫得知，苏尔特特地安排一搜私掠船携带书信前往马赛。但这艘私掠船为躲避英国海军驶入巴伦西亚港，对信中内容毫不知情的船长直接把信交给了来到巴伦西亚避难的国王，导致双方新一轮矛盾爆发。

日期：1812年9月17日

发信人：絮歇元帅

收信人：苏尔特元帅

密级：加密

内容：解释巴伦西亚当前的情况。

日期：1812年12月9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拿破仑

密级：加密

内容：下一年的计划；我是否应当把布尔戈斯当做首都，把马德里仅仅当成前哨？

日期：1813年1月8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拿破仑

密级：加密

内容：苏尔特让人无法忍受。让德隆代替他。给我们送钱过来。

注释：公开揭示大军团征俄撤退惨状的“第29号大公报”刚刚传到马德里，但约瑟夫对征俄惨败的具体情况仍不清楚。

日期：1813年1月28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拿破仑

密级：加密

内容：您对苏尔特的决定让我震惊。我会用自己的权力把他送走。

注释：苏尔特最终返回法国跟随拿破仑参加了1813年的春季战役，但在6月约瑟夫惨败后再次返回西班牙战场。

日期：1813年3月14日

发信人：约瑟夫国王

收信人：雷耶将军

密级：加密

内容：德隆要看好萨拉曼卡。给我派2个师围猎游击队。

日期：1813年3月16日

发信人：吕科特上校

收信人：约瑟夫国王

密级：未加密

内容：来自巴黎的不幸消息：不会再有人员和资金派到西班牙了！

注释：拿破仑正忙于重建军队与反法联军在德意志进行交战，西班牙战场无法得到任何支持，约瑟夫的政权已被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