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她睁了睁眼睛，眼皮像灌铅一样沉，抬抬肩膀，浑身哪哪都疼，站在病床两侧的医生一齐探身。
“醒了。”
她摸到肚子了，它瘪瘪的。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站在她头边的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的大夫慢慢悠悠双手背向身后，弯腰替她整了整被角。
“已经生下了，在育婴室里，孩子不小，但是干瘦干瘦的，护士正在照顾他喝奶呢。现在看，不张嘴喝奶，但是哭声倒不小。”
“现在几点了？”
“这是你住进医院的第二天正午。”
“啊？！那，我丈夫呢？”
几个医生都不吭声，只有他回答自己的一切问话。她看见他慢慢悠悠，若无其事瞅向自己。
“他应该回家给你们娘俩取东西去了。”
见我睁开眼睛了，所有的大夫都撤出去。
“生孩子，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他呢？婆婆呢？婆婆怎么还没有来！”
第三天晚上，下来的奶水让她的双乳像铁一样硬，肿胀疼痛，里面的血管一阵一阵像电流击的似的倏儿倏儿疼过，周身的疼痛仿佛退到了一边，双乳胀痛成了中心。
婆婆推门进来了，她脸色蜡黄，瘦进一圈，原来就少的头发油油的贴到头皮上。
“妈，你怎么才来？！”
“我哪是才来。”
撇了撇嘴，眼泪流下来。
“三天没吃没喝没睡了，你也是才醒过来。”
“春景，他，还昏迷着呢，还没醒。意识不清，躁动不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