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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的最高境界,在于水墨留白。
中国话的最高境界,在于话留一分。
所谓话留一分,就是话不说多,话不说满。
看过一个有趣的小故事:
一位年轻人,很想成为爱迪生的助手,费了很大功夫找到了他。
恰巧,安迪生也需要一位助手打理事物,便见了他,问道:“你有哪些优势?”
年轻人说:“希望您能留下我,我一定会发明出一种万能的溶液,它可以融化一切,我已经开始研究它了。”
爱迪生听闻,很是惊讶:“既然能融化一切,那你打算用什么器皿来装这种溶液呢?”
年轻人愣了愣,哑口无言,悻悻而回。
年轻人之所以面试失败,最大的原因就是,在显示自己能力时,吹嘘过猛,将话说尽,没有留点儿回旋的余地,陷入自相矛盾的境地。
如果他懂得话不说满的道理,凡是留点后退的机会,也许能如愿以偿。
曾国藩说过:“话不说尽有余地。”
很多人喜欢将话说满,不考虑结果,只为图一时之快。
观察一些成功人士的言辞,可以发现,他们在谈论时喜欢用“大概”、“可能”等不确定性词语。
这种表达方式不是虚伪,而是他们习惯说话留一分余地。
所谓的余地,就是为了容纳意外,从容转身。
“所谓大学,非大楼之谓也,乃大师之谓也。”
这是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留下的经典语录。
很多人认为,能说出如此名句,又身为校长的他,一定是位能言善辨,口若悬河之人。
可出乎意料,梅贻琦却是一个地道的“寡言君子。”
他习惯话不多说,话不说尽,并将此贯穿一生。
有学生对他这不确定性的习惯,做出一首流传很广的打油诗来调侃他:“大概或许也许是,恐怕仿佛不见得。”
为此有人抨击他懦弱虚伪,德不配位。
但更多的人反而觉得,正是他的话不说尽,极少满口承诺,才体现出他严谨的人格魅力。
在局势动荡的年代,他将飘摇的清华稳定下来,不仅增设了工学院,还充实师资,培养无数人才,达到了和北大比肩而立。
陈寅恪曾称赞他:“假使一个政府的法令,可以和梅贻琦说话那样谨严,那个政府就是最理想的。”
所以,保留一分话,不仅多出一分从容进退的空间,更保留了一分谦虚的态度。
曾国藩说过,平生最好(hào)昔人“花未全开月未圆”七字。
花全开,就开始凋谢;月全圆,就开始残缺。
不论何事何物,都是过满则亏,物极必反,说话亦是如此。
曾国藩28岁中进士,以三甲进士的身份入翰林院当职,对于出身农家的他来说,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正值春风得意,难免有点膨胀。
一次,在给父亲过寿时,曾国藩邀请了几位好友一起小聚,推杯换盏间,对好友夸夸其谈,大言不惭。
好友劝诫他慎言,可他毫不在意。见此,好友愤而离去。
父亲得知此事,痛骂曾国藩言行轻浮,德行有损。
事后,他回想起当日的言行,后悔不已。并在日记中写下“行事不可任心,说话不可任口,禁大言以务实”来以此为戒。
此后的一生,曾国藩在“戒多言”中下足功夫,不仅日日自省,更在家书中多次强调“话满人嫌、轻诺寡信”的重要,要求族人以此为戒。
《周易》中记载:“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
人品好的人言辞简明,浮躁失德的人言辞繁多。
说话,既易,又难,它时刻检验着一个人品行。
生活中,那些信口开河,言而无信之人,谁能看得起呢?
莫言在《檀香刑》里写道:
“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个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了,马上就要亏厌;树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马上就要坠落。凡事总要稍留欠缺,才能持恒。”
古人云:“处事须留余地,责善切戒尽言。”
任何时候都不能把话说绝,总有一些事物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所以说,话说九分,留有余地。不但体现了一个人说话的智慧,也关乎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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