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贩的清醒自知

早上，开车去美容院时，常会经过一条满是小摊贩的路，那条路上的早晨十分有烟火气，各种摊贩都出来营业了，卖鱼的、卖猪肉的、卖各种水果和蔬菜的，甚至是给人理发的都有。但如果开导航，它是绝不会指引我走到这里来的，因为一直理性的导航会觉得这条路异常拥堵。

自己操持柴米油盐的这一年里，我偶尔会到这样的市场逛逛，淘一些新鲜的蔬菜，我也终于搞清楚了原来辣椒有不同的名字，比如外形是旋转弹簧状的叫螺丝椒，除此之外还有海椒、甜椒、小米辣、朝天椒，在跟小摊贩们唠嗑的过程中，我也弄清楚了，原来摆摊的人卖的蔬菜也并不是他们自己种的……

我把车扔到小路尽头的广场上，又徒步走回来。

这一周，早餐都跟着儿子吃牛肉粉，我实在有点腻了，对正在控制碳水的我来说，这也不是个好事，于是我打算去买点粗粮，我边走边找来时看到的那辆卖玉米的车。

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黑黑瘦瘦的，颇有庄稼人那味儿。我找到他和他那辆装满玉米的平板小货车时，他正在收车厢后盖，写着”十元三根“的那块招牌也被他随意地扔到了车厢里。

“你的玉米不是没卖完，咋就要走了？”

“城管来了……”他边说边朝小路尽头看去。

“别急嘛，等我买几根玉米，你再走。”

“那你快选。”

“我懒得选，你看着给我装三根吧。”我很容易相信人，尤其这种做生意的年轻人，他们多半没那闲心思去坑人。

他麻利地给我装着玉米。

“城管还管这条路啊，咋这么嫌人呢……”

“管管也好，管了你们开车走路都方便。”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伙子，他这句话背后是一种不轻易被人带偏情绪的清醒自知，特别可贵。可惜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是人云亦云的乌合之众。看看短视频、围脖等社交平台就知道，这种人的存量特别大，又有谁能知道，独立的清醒的思考太重要了。

第二天早晨，我吃着颗粒饱满、鲜嫩多汁的玉米又一次陷入沉思。